,夜色裡光線又不夠,只能看得見大概的一個臉部輪廓。
所以時隔大半個月,餘初還是第一次看清楚楚小哥的臉。
她終於明白,剛剛自己為什麼會把楚小哥和顧文瀾聯絡起來了。
——與之前蠟黃發黑的臉色不同,現在的楚小哥,面板白皙光滑,額頭不再突出,而是飽滿的恰到好處。
就連五官都有了些許變化,尤其眉間距和鼻子,明明沒有變多少,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歪著頭看著楚小哥:“你的臉?”
楚小哥繼續吃著自己的餛飩,正等著她說出自己是誰,沒料到她卻是另外一個走向。
“怎麼變了那麼多?”
楚小哥嘆了口氣,板著臉,隨口胡謅:“這是畫出來的——”
怎麼可能?
古代這麼簡陋的材料,如果有這種級別的妝容,現代區那些妹子,每年小一兩萬買化妝品,都是燒的麼?
餘初“蹭”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彎下腰,眼睛靠近了去看楚小哥。
只見面板上沒有任何殘留,汗毛根根可數。
楚小哥被餘初靜距離圍觀,握著勺子的手都沒有顫一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也可能是剛剛沒有洗乾淨,胭脂水粉——”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一根手指輕輕的戳了戳他的鼻樑。
楚小哥抬眼,正對上餘初,立刻讓她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
她收回手,確認完鼻子是真的,吶吶開口:“你騙我。”
傻——
楚小哥低下頭,將碗裡最後一口餛飩吃掉,眼底的笑意和洛河中的小舟一樣,在起了波瀾的河面上,起起伏伏。
不過。
現在現役的自由人,已經不需要知道他長什麼樣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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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夜宵,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
餘初的原意是想跟楚小哥就此別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兩人從此成為平行線,不要再產生交集。。
她為了任務而來,前路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如果帶著楚小哥,很可能會把他也帶進溝裡。
只是無論餘初委婉的說了幾次,楚小哥都是一張淡定臉,眼底看著這錦雲城夜色,不喜不悲。
居然,帶著那麼點禪意。
餘初在前面走,楚小哥在後面跟,兩人之間只有幾步的距離。
一直跟到正街了,楚小哥還是不緊不慢的墜在身後。
餘初只好停下來,開門見山:“楚先生,你看我們孤男寡女的,一起投宿,著實有些不大好。”
楚小哥抬了抬眼皮:“無礙,無礙。”
這就很蛋疼了。
順著正街,兩人走到坊市前。
餘初第三次停了下來,衝著楚小哥作揖:“楚先生,還望止步。”
楚小哥半斂著眸子,聲音如同這街上的夜風一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