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板上畫圈圈。
小桃站在一旁,彎著腰,覺得她已經蹲了小半個時辰了,這麼繼續蹲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兒。
於是勸到:“小姐,您要不躺一會兒?”
餘初擺了擺手,她都躺幾天了。
“那就坐一會兒?”
餘初搖了搖頭:“暈。”
她沒料到,幾年沒坐船,這一次居然暈船了。
先是七葷八素的吐,後來吐習慣了,就開始手腳無力,心口噁心。
只有蹲在牆角,才會覺得自己不是海上來回搖晃一棵浮木,稍稍好過些。
照理說,一個人的體質改變不會那麼大,餘初想來想去,看向小桃:“你們家公子,給我吃的什麼藥?”
放在白米粥裡,她這麼挑的口都沒有嚐出來,還能連睡幾日沒有什麼副作用——
肅美人和醫院的關係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差嘛。
小桃臉一僵,眼底又急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吶吶開口:“奴婢不曉得,不過大少爺說,只是昏睡幾日,並不會產生大礙。”
餘初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你家大少爺要是在早餐裡給我下砒丨霜,你也端給我吃?”
小桃臉一白,“撲通”一聲就跪了:“大少爺……大少爺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咬了咬牙:“再說這藥,奴婢給小姐之前,先自己嚐了。”
怪不得那兩天,小桃不見蹤影。
餘初有氣無力,伸出戳了戳小桃的腦門:“你是不是傻。”
連最後一個能生氣的人都沒有了,她有些不是滋味。
“小姐突然要離開,是不是跟大少爺有什麼誤會?”小桃不敢躲,只能等餘初戳完了,才捂著額頭小心翼翼問道,“要不我把大少爺叫來,小姐和少爺好好談談?說不定誤會就解開了呢。”
餘初想起顧文瀾的行事作風,笑了笑:“你家公子,躲我還來不及呢。”
他那種古板又坦蕩的君子腦回路,就是多看了自己一眼,也會覺得是他的問題,必定會反思抄書,讀幾本聖賢書懺悔。
然後躲她個十天半個月。
這次下藥綁人這麼驚世駭俗的事兒都幹了,要是她撒潑打滾鬧一次,再說幾句誅心的話。
顧文瀾那小子,估計能躲自己半輩子。
小桃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她的確是去找過幾次顧文瀾,但是還沒到對方的船艙,就被小廝和丫鬟給堵住了。
問了幾句話後,又打發了她回來。
細想一下,似乎從上了船,她的確是沒有再見過大少爺了。
“小姐——”小桃乾巴巴安撫道,“等到了雲錦,回到府上,一切都會好的。”
***
餘初這一回沒有猜對,顧文瀾在船靠岸前,來到了她的門前。
那時,她正因為暈船,靠在凳子上昏昏欲睡。
顧文瀾隔著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