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紙,已然不省人事,郝雲天心中一陣劇痛。
他忍痛,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軟聲說道:“小晚,大師兄帶你回家。”
那神情,儼然是在抱著一個熟睡的孩子。而他。生怕一不小心就弄醒了懷中的孩子一樣。
“嗚嗚嗚……”大校場上,不少女弟子難過的哭出聲來。
清沅真人衝掌教真人飛快的一抱拳,欲語,卻淚先流。
沐晚的力度很大。眾目睽睽之下,鐵芒短劍的劍身完全穿過她的身體。是以,掌教真人揮手:“你們去吧。”
清沅真人駕著穿雲梭,載上郝雲天與沐晚。三人轉眼就化作了天邊的一個黑點。
主殿之內。天河上人看上去陡然老了許多。他起身,衝玄陽上人抱拳,說道:“玄陽師弟。老哥教徒不嚴,對不住你。你的門下,個個都是好樣的。”
玄陽上人站起來,抱拳回禮。衝他張了張嘴,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唯有一聲嘆息。
天河上人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形一晃,轉眼之間,已站在青玉無字碑前。
他抬了抬手。
“嘩啦。”覆蓋在流雲真人身上的寒冰盡碎。墜了一地。
在金丹被絞碎的那一瞬間,流雲真人已斷了生機。只不過,沐晚的劍很快。故而,消去寒冰。他仍然張著嘴,面上現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天河上人將之解下青玉無字碑,也打橫抱起來。不管怎麼樣,到底是師徒一場,情同父子。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徒弟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他將流雲真人帶回了玉凰嶺。
玉凰嶺早已人走山空,此時,它似乎提前進入了寒冬,再無以前的花團錦簇。入目之處,無不是一片蕭瑟。
一般來說,嶺主殞沒,寶山便再度成為空山。
天河上人痛惜自己一脈斷絕,後繼無人,是以,他將流雲真人葬于山腳,然後一掌拍塌整座玉凰嶺,以為墓。末了,他還在墓頂立了一塊高約丈許的巨石,在正對東方的那面,靈力寫下“以此為戒”四個大字。
因為這塊戒石,太一宗上下漸漸以“戒石山”稱呼這一帶。
從此,太一宗之內,再無玉凰嶺,只有戒石山。當然,這是後話。
劍道峰,觀雲嶺。
張逸塵與尉遲三泉站在弟子院前,翹首盯著祖師峰方向。
所有的劍奴在他們身後站成兩排,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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