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太一宗之內,再無玉凰嶺,只有戒石山。當然,這是後話。
劍道峰,觀雲嶺。
張逸塵與尉遲三泉站在弟子院前,翹首盯著祖師峰方向。
所有的劍奴在他們身後站成兩排,嚴陣以待。
遠遠的看到了清沅真人的穿雲梭,張逸塵一邊大呼“來了,來了”,一邊急巴巴的拉著尉遲三泉迎上去……
半年以後。
洪峰替沐晚診完脈,鬆了一口氣,說道:“丹田壁上的劍傷總算是癒合了。”想了想,他對身邊的清沅真人說道,“你們劍修,好倔呀。還好,鐵芒短劍只是件俗物,連法器都不是,沒有一絲靈力,對丹田的傷害有限,不然,小丫頭的小命,換成是神仙也撿不回來。”
清沅真人撫額:“洪師兄,我真的知錯了。您真的沒必要每次來,都說一遍。”
其實,她也冤得很,好不好!
事前,沐晚確實是跟她說了自己的打算——刺死流雲之後,她會當眾自己刺自己一劍。不過,這一劍,她會按照玄陽上人事先的指點,小心的從丹田細隙裡穿過。
只要一不傷丹田,二不傷心脈,即便是一劍穿身,對於修真之人來說,也只是看著兇險而已。
清沅真人是聽信了沐晚的再三保證,又早早的請來了尉遲三泉,坐守弟子院,這才答應的。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沐晚卻是打著乘機散功的主意——當然,這話是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點的。
沐晚的情況一度非常兇險。她足足昏迷了一百零三天。前三十多天,醫石無效,連水都喂不進,全靠清沅真人每天用靈氣吊著。
而她丹田壁上的劍傷,耗費無數靈丹靈藥,足足養了半年。
沐晚從錦被裡伸出頭,歡喜的問道:“洪師伯,劍傷癒合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下地了?”
在她昏迷期間,尉遲三泉與洪峰衣不解帶的替她療傷。在她醒來後,兩人輪流值守,配藥、換藥,都是親力親為,不假於他人。是以,沐晚與兩位醫修已經混得很熟了。
洪峰瞪了她一眼:“想得美,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先在床上躺足一年再說。”
沐晚慘呼一聲。乖乖的縮回頭去。
洪峰是親眼見識了她的膽大妄為,很不放心的扭頭叮囑清沅真人:“陸師妹,小丫頭現在還挪動不得,你千萬得給我盯死了她。現在她的傷口才剛合攏,嬌嫩著呢。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裂開。一旦再度裂開,以前的種種努力都等於是付之東流。白廢了。”
清沅真人一聽。神色大變,一手捧著心,一手指著床上之人。說道:“小晚,你聽到了嗎?那些藥貴死了。為了給你湊藥費,為師連給你大師兄舉行結丹典禮的錢都搭進去了。你大師兄結丹半年了,現在還沒舉行結丹典禮呢。你千萬不要亂動哦。”
“師尊。你這話都說了一百多遍了。”沐晚弱弱的哼哼。
按照她家師尊的套路,接下來。定是要說,大師兄沒有舉行結丹典禮,所以,遲遲不能開山闢府。大師兄沒有開山闢府。所以,至今仍住在弟子院裡?最後,她家師尊會恨恨的總結。等她好了,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把她扔到宗門礦井裡去挖靈石。不把藥費錢嫌回來。不許出來……
事實上,據她觀察,她家大師兄在弟子院裡住得不亦樂乎,才不想出去開門闢府呢。
洪峰呵呵笑道:“陸師妹,你剛剛還笑我老生常談。你呀,也該換套新詞了。”
清沅真人嗔笑著瞪了床上之人一眼,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洪師兄,請去外間坐坐吧。”
洪峰點點頭,對沐晚說道:“小丫頭,我十天後再來看你。”
沐晚乖巧的目送兩人離開:“洪師伯,師尊,慢走。”
待兩人離開後,一個十一、二歲的紅衣女孩子迫不及待的現身出來。
她站在床前,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哼哼:“怕了吧?一年下不了床!”
這個紅衣女孩子就是香香。託空間升級的福,她雖然沒有直接晉入金丹期,但是修為也足足提高至築基後期。隨著修為的大幅度提高,她的身高和外貌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在,她看上去和十一、二歲的女孩兒無異。身上的嬰兒肥褪得一乾二淨,跟柳條兒一樣,漸顯婀娜身量。唔,臉上還帶有一些嬰兒肥,蘋果臉粉嘟嘟的,充滿青春活力。
說來也是驚險。沐晚昏迷了三十多天,眼見著她體內的生機一天比一天少,洪峰與尉遲三泉卻無計可施。就在危急的時刻,空間終於完成了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