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目光望向她,臉色這才好了許多:“嗯,家裡呆的久了,整日面對那些一眼一眼的人,無趣到了極點。我怕再待下去,會被悶死。”
看了眼那斗大的‘神運算元’三字,六笙挖苦道:“哦?你可是出了名的神運算元,這每日找你算卦的人不是上百也得上千,就這門庭若市的熱鬧場面,你還覺得無趣?”
由著她的話,老頭也想到了這檔子煩心事,當即不耐煩的擺擺手:“別提了,一提我就想起那些人虛偽的面貌,恨不能紮在酒罈裡,就此誰也不見。倒是你,這麼多年不見,還是這般絕貌風姿,只是這心境可是大不如從前平靜了。”
老頭語調怪異,眼神開始變得極其犀利,緊緊盯著六笙,彷彿要從她的眼望進心底般。
以往六笙就算曝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都不會有任何不適,但唯獨現在,處在與既白感情如此尷尬的一個時期,在老頭不容閃躲的犀利目光下,她竟有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既白看著六笙如此反常的樣子,從老頭的神情中也敏感的察覺出了一二。
阿笙…這是在躲他麼…為什麼,他做的不好麼,難道有哪裡惹阿笙不開心了…為什麼今天阿笙一直在躲他。
既白動搖不安,有種危機感。想去牽六笙的手,但又在即將碰觸到時,畏縮了。
他怕,他怕阿笙會閃開。
老頭自始至終注視著這一幕,注意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後,睿智而犀利的雙目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陡然變得冷肅,可下一刻卻又恢復了漫不經心,從攤子底下掏出了一把稍微好一點的竹凳,隨手一扔,準確的扔到了六笙腳下。
“相逢即是緣,今日你我在這萬千眾生茫茫人海中相遇,冥冥中自有緣分,那我便為你算上一卦,且當見面禮,坐下吧。”
六笙掃了眼那沾滿煙塵的竹凳,沒有猶豫,輕輕掀起衣衫,坐了下去。
老頭沒看,從攤子底下掏出了一個髒成黑色的瓷瓶,嘰裡哐當的一陣胡亂翻動,最終掏出來了一個瓷瓶,擰開蓋子,倒了倒,空空如也,一滴墨水都沒有。
這就尷尬了。
莫辭很是無語的看著那乾巴巴的瓶口,良久嘆口氣,想提出要不要他幫忙,可下一刻卻被老頭的動作驚得忘了說話。
老頭見瓶內無墨,皺著眉頭盯著那毛筆,盯了許久,最終決定什麼似的一眯眼,一點頭,伸出舌頭就把那毛筆頭給捲進了嘴裡,用唾沫潤了潤。
胡梅梅瞧得胃裡一陣噁心,頓時忍不住乾嘔起來。
就連莫辭這般大大咧咧的爺們也有些受不了。
那毛筆筆尖上的毛又黏又髒,裡不定藏了多少髒東西,蒼蠅都說不定,這老頭不僅下的去嘴,而且還津津有味的砸吧了幾下!這讓他們這些平日裡講究衛生的人怎麼活!
這是要把他們活活噁心死啊!
同樣,潔癖成災的既白也很受不了這一幕,但見六笙仍一動不動的坐在那,於是也就沒有什麼動作。
“嗯!好了!幸好十年前用這支筆時,留下了點墨水,不然今天只能現場制墨了。”
老頭舉著手裡的毛筆,樂呵呵道。
胡梅梅撫著脖子胃裡仍舊翻江倒海,可聽老頭這般大言不慚,竟放言可以制墨,沒忍住實在想懟。
“我說你。嘔!你還能制墨啊!這一無煉煙工具,二無松枝油脂之類的原料,你拿什麼制,拿嘴制啊!”
誰知老頭當即大笑:“嘿!你怎麼知道我制墨會用嘴。呵,既然你們都這麼有興趣,那今兒我就讓你們開開眼。”
說著,在四人殷切的注視下脫下了那雙漏了洞的鞋,露出那不知多少年沒洗過的髒腳丫,手向腳底一撮,搓出一個渾圓細長的泥卷。
胡梅梅噁心的皺起眉。
老頭將那泥卷放到硯臺上,嘴唇怪異蠕動,緊接著喉嚨發出了一陣奇怪的響聲,最後‘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正青色的痰,而後伸出手指對著硯臺一陣攪動。
眾人看著那被稱為墨水實則是混著泥卷的痰水,嚥下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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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運算元上線!好吧,這是一個髒到極點的神運算元~我都有點受不了了,
90 既白的心聲
熱鬧的夜市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叫賣聲嬉笑聲連綿不絕,可唯獨有一處鴉雀無聲。
“你…你…你!啊!受不了了!”胡梅梅崩潰大喊。
莫辭也被老頭那動作給膈應的忍不住撇過了頭。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