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經沒有再刻意去裝瘋賣傻,但也是不肯開口,蕭樂看出了他的顧忌,也沒有強迫他說話,只與容善有一句沒有句的說著話。容善對他們這兩年來在蕭家的生活十分感興趣,問了蕭樂許多,問道平日裡他們都是如何相處的時候,蕭樂頓了片刻才遲疑著道:“每天的相處方式都不一樣……”
“哦?”容善挑了挑眉,還想再細問,林宴錦卻是不允了,他當初在蕭家做過的事情,他自己都不堪回首,自然不會讓蕭樂給說出來,他連忙岔開話題道:“爹,我看我們該回屋了,江伯給你熬了藥,你還得回去喝藥才是。”
容善搖頭,有些不高興的道:“這時候說到這個多掃興,不如再這裡再呆呆,等老江來找了我們再回去不遲。”
蕭樂聽到這裡,沒忍住問了一句:“爹是不是……不願喝藥?”
“……”林宴錦幽幽看了蕭樂一眼。
“……”容善眼神更為可怕。
蕭樂剎那間便明白了過來,原來林宴錦不喜歡喝藥,大概是遺傳自容善的……
於是三人又在亭中坐了一會兒,容善看著涼亭外的池塘,忍不住笑道:“錦兒,你可還記得當初你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拉著絮兒在這裡玩?有一次絮兒不小心掉進了池子裡,你變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不會游泳還死活跳下去救人,還是老江聽到了你們的聲音才趕過來救了你們兩個。”
看林宴錦的神色,的確記得這件事情,只是他卻並不大想提起來,他沒說話,容善便又問道:“我還未問過你們兩人,當初絮兒為何會掉進池子裡面去?”
林宴錦沉吟片刻,不情不願的道:“小如說他想知道那池子到底有多深,我就說你跳下去就知道有多深了……”
然後容絮就真的跳下去了。
不得不說小時候的容絮果然是個受盡林宴錦欺負的天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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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的事情容絮不讓插手,林宴錦和蕭樂便在後院當中陪了容善整整五天,五天過後,終於有人通報,說是楊望山到了容家,說是要容家將小王爺給放出來。
“看起來他們果然已經查到宋參在容家了。”聽著老僕人的通報,林宴錦沉吟道,“可以準備的時間不多了。”楊望山若是帶回了小王爺宋參,那麼便代表著他已經將一切都籌劃得差不多了。
聽林宴錦這樣說,一旁坐著喝茶的容善卻是忍不住笑了一聲,朝林宴錦道:“你還從未告訴過我,原來小王爺被你們帶到了容家來。”
林宴錦正色道:“爹需要靜心養病,這件事情自有小如處理。”
蕭樂並沒有說實際上她和林宴錦也是被容絮給趕來後院照顧容善的。
然而此時容善卻是沒辦法再接著在後院休息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來道:“我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是一點小小傷寒而已,看你們緊張得跟什麼似的,我便先去堂中見一見楊望山吧,我們師兄弟二人也已經多年未曾見過了。”
林宴錦知道攔他不住,便也沒有攔,只低聲道:“阿樂,你扶爹過去吧。”林宴錦還不能夠去見楊望山,若是被對方發現林宴錦的神智已經恢復了,那麼事情必然會變得更為複雜。
蕭樂答應了林宴錦,扶著容善往大堂而去。
兩人隨著老僕人江伯走了許久,終於到了大堂當中,而兩人到達的時候,只見得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其中,他兩鬢微有斑白,只是比之當初在地牢受盡折磨的容善顯得要年輕了許多。他本是在同容絮說著什麼,但聽到了堂外傳來的腳步之聲,當即便回過了頭來,見了來者之後,他便低聲笑道:“原來是師弟來了。”
容善被蕭樂扶著進了大堂,走到了容絮的身旁,拳著手輕咳一聲之後才笑笑道:“師兄,倒是許久未見了。”
那男子,應當便是楊望山了,沒有料到他竟是隻身前來容家。
而楊望山緊緊盯著容善,良久才跟著點頭道:“是啊,許久未見,你老了。”
“誰不會老呢。”容善倒是對楊望山這句話毫不在意,他徑自擺了擺手道:“你們方才說到哪裡了,不必管我,接著說吧。”他隨意笑道:“我都是把老骨頭了,容家的事情也都交給絮兒去管了,不像師兄你,還這麼精神,哈哈,事事親力親為。”
楊望山緊緊盯著容善,低聲道:“不過師弟你還不能完全脫手吧?若我沒有記錯,你好像還有一個孩子,如今不知在何處,為何不讓他也來和容絮一起幫你,好讓你享受天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