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賣一口留一口。你要豬頭,我替你留著。”
靈素點頭,那屠戶又問:“這說起來,你上回那野豬頭呢?”
靈素道:“劈開了醃著呢。那個不好拿來請神的吧?我給燎了一遍,看著還是……嘖。”
屠戶眼睛一亮,試探著問道:“這位客官,你看這樣成不成?你拿那個野豬頭來,我拿兩個家養的豬頭同你換!”
靈素一愣,看看方伯豐,方伯豐笑道:“我也不懂,都隨你。”
靈素便對那屠戶道:“一個換兩個?你虧不虧……”
屠戶娘子在邊上聽到了,笑道:“這妹子真是實誠!虧什麼,不虧!那野豬的肉性兒大,有吃不慣的嫌臊氣,若是會拾掇的,燉好了那真是撲鼻的香,家養的怎麼也趕不上的。”
靈素點頭道:“好,我一會兒給你拿過來。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燉野豬肉?我總覺得那味兒太重了。”
屠戶娘子笑道:“要好吃也容易,先醃一醃,撿冷的時候掛上一月半月的,那味兒就被酵沒了,反成了香氣。野豬的醃腿子,那可香得狠了。若是拿些核桃松子殼兒弄個小煙燻上幾回,更得了,掛牆上彆著太陽曬,存幾年都沒事!越陳越香!”
這位看著也是同道中人,說起那野豬醃腿滋味來也是眉飛色舞的。
靈素心道幸好當時都給醃上了,半點沒糟踐。
屠戶娘子又教她:“你家裡若有別的醃好的野豬肉,拿幾塊來,我們用新鮮肉同你換!豬頭一會兒你也先拿一個走,再給你留一刀肉晚上請神祭祖用。那豬頭你拿回去剔洗乾淨了,也給醃上,到請年神的時候,看想用醃的還是新鮮的,都隨你!”
靈素都答應了。又同方伯豐兩人轉到后街去買酒藥。早上買餛飩時候這家就關著門呢,幸好這會兒開了。
靈素道:“大叔,我生怕你今兒不出攤呢。”
老闆嘆道:“是沒預備再做買賣的。可邊上這個二愣子愣是沒有預備酒藥,死活給我敲開門了!這不,索性開一會兒,明兒就去看遇仙會了,歇三天再說。”
靈素不好意思了:“這,大叔,我也是來買酒麯的。”
大爺笑得開懷:“我這是當著和尚罵了回賊禿!”又問靈素,“你要做甜酒的還是做辛酒的?”
靈素不解,老大爺給她細說:“這甜酒做出來的是渾酒,味兒甜,跟酒釀似的,下的水也少,這裡頭的飯也能吃。辛酒做出來的酒發清,酒味有苦酸氣,酒勁兒大,這裡頭的就是酒糟了,除非開春了自家燒酒,要不然也沒啥用,都作空了,吃不得。”
靈素拿不定主意,最後道:“那一樣給我來一些,我各做五十斤米的。”
老大爺聽了便給她包酒藥,一邊包一邊道:“這甜酒的出了頭酒後,下些熟水和燒釀還能出二道,就沒那麼甜濃了,也還能喝。要放久了,酒勁兒也會變大,酒糟都能蒸酒,一樣的。
“這白包的是甜酒藥,頭酒一斤生米下一斤水,這黃包的是辛酒藥,一斤生米下一斤半的水,若想要烈一些,就下一斤二兩,不能再少了,記著啊。”
靈素趕緊點頭記下。
回家先把兩個大缸洗乾淨倒置晾著,再把昨日浸好的米撈出來蒸飯。兩口大鍋齊開,還去問隔壁借了一個飯甑來,加上自家的一個,都是能蒸十幾升米的大甑。便是如此,還各蒸了三鍋才算吧那點泡好的米蒸完。
蒸好的飯放在大木盆裡打散,濃濃米香,中飯倆人就是各自握了兩個糯米糰裹上鹹菜肉碎給對付過去的。等米飯晾到不燙手,就把兩包酒藥都用擀麵杖擀碎擂粉,和進各自量好的水裡,再拌進米飯裡去。
靈素記著那大爺說的話,這飯的溫度若是太低了,就一直是飯,變不成酒來。若是飯的溫度太高了,做的酒又容易發酸。非要下完水之後,還是溫溫熱的才是剛好。她神識強大,易得緊。
米飯吃飽了曲水,更顯脹滿。兩人把大缸抬進來,按著甜酒辛酒各裝了一缸,上頭用草編大團餅封住缸口,又蒙上氈子,用繩子繫緊。再把缸搬進後堂屋裡,底下墊上草墊子,周圍圍上草圍子,上頭還蓋了幾隻麻袋。
總算忙完了,方伯豐看著那兩口保溫齊全的大缸,狐疑道:“這就能做出酒來了?”
靈素也忍不住用神識往那缸裡頭探,卻是不見丁點動靜,只好道:“過些日子就知道了。”
方伯豐累得額頭出汗,靈素捅開一個爐子,燒上一沙銚水,熬了了茶出來,又擂了些炒過的芝麻核桃,放進去兩粒紅棗,衝進去茶水,一人來上一碗,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