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撲面而來,“不……不是籌碼。”
“所以,當年的事,你或侯府的人在其中起了什麼角色?”燕綽看著她,緩緩說道。
寧氏手指一蜷,下意識搖頭辯解說道,“不……沒有,當年的事和我,和寧家都沒有關係。”
“是嗎?沒有關係。”燕綽目光一斂,“那你有什麼條件來跟我換燕霏的一條命?”
寧氏跪得膝蓋發麻,深吸了一口氣動了動緩和了下,抬頭看向燕綽,“當然是有的,只是看相爺您答不答應了,我只要霏兒平平安安的,然後從相府出閣,順順利利嫁出去。”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燕綽瞥了她一眼,道。
“你不答應,那我不說了。”寧氏也有脾氣。
“隨你。”燕綽很不在意。
還真就不在意了?寧氏仔細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如常,攥緊了手裡的帕子,道,“既然相爺覺得我要說的話是沒用的,那就算了。”他怎麼會不在乎?不過是這些年來,他是比年輕的時候更加的喜怒不形於色,越發的不動聲色了。
說著就狀似要起身走。
燕綽同樣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寧氏挫敗地只要放棄了動作,抬頭看向燕綽認真說道,“我知道,雪表姐當年是被誰害的,知道雪表姐在相爺您的心裡很重要,所以,我用這個訊息來與相爺您交換。”他能不在乎雲似雪,不在乎女兒,可自己卻不得不在乎女兒啊!“我知道以相爺您的能力,或許早晚有一天是能夠查出來,但是,若能現在知道了,不就是能早一日為表姐報仇雪恨不是嗎?”
燕綽沉默了片刻,“是誰。”
那就是答應了自己的條件了?寧氏目光一亮,確認問道,“相爺您的意思是答應妾身的條件了?”
“我說了,值不值得由我說了算。”燕綽道。
“相爺。”寧氏聲音陡然尖了起來,“霏兒是您從小養大的女兒,難道您就不能原諒她一次嗎?”而且她還能把害了雪表姐的仇人告訴他,這樣都不能得了他的寬恕嗎?
“亁豐帝是如何見得似雪的?”燕綽沒有回答她的話,冷冷地看向她問道。
似雪只來京過一次,就是在侯府住了約半個月的時間,其實她原是隨祖母投奔侯府的,不想祖孫兩人卻只住了半個月就告辭回家鄉了。
她在侯府發生過什麼事?
而且,以亁豐帝這些年來的做法,他定然是見過似雪的。
可似雪不過是一個客居的表小姐,哪能有機會進宮?
而他也查過,那半個月的時間裡亁豐帝沒有出宮的記錄。
然沒有出宮的記錄,他卻可以偷偷地出宮啊!
“妾……妾身怎麼會知道?”寧氏立即搖頭說道。
“是嗎?”燕綽淡淡地看著她,反問了一句。
看著他沒有一絲暖意的眼睛,寧氏微垂了眼瞼避開了他的目光,“陛下怎麼認識雪表姐的,我不太清楚,但我卻是知道是誰害了雪表姐的,雪表姐告辭後,章皇后經常召見祖母,還明裡暗裡地打聽雪表姐的事,後來甚至還暗示祖母,讓我們侯府出面把雪表姐接來京城,然後送進宮裡去,只是那個時候我們接了雪表姐的信,知道她已經和您成親了,所以祖母就拒絕了。”
“是章皇后?”燕綽摩挲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淡淡說道。
“是的。”寧氏點頭,“當年,惠妃娘娘和貞妃娘娘得寵,皇后娘娘又剛喪子,她想用人來拉攏皇上的聖心。”頓了下,繼續說道,“知道你們成了親,皇后娘娘也沒有放棄,後知道皇上傳你進京來,皇后娘娘就立即派了人過去接她,只是不知道期間出了什麼事,雪表姐竟是落水而亡了。”
“是追殺!”燕綽握著拳頭。
顯然,這中間涉及的人看來不少。
是派人追殺一個快要臨盆的孕婦?
亁豐帝肯定見過她。
所以,章皇后有可能,因為她知道亁豐帝的心思。
惠妃和貞妃可能,因為她們那時候正得寵,當然不希望有人進宮分撥了皇上的寵愛。
亁豐帝也有可能。
還有——
燕綽目光一戾,看向寧氏。
寧家也有可能。
因為寧氏覬覦著自己。
“那時候,惠妃娘娘和貞妃娘娘正得寵,皇后娘娘有什麼動靜,她們可能是知道的。”寧氏猜疑說道,頓了下又道,“然,惠妃娘娘出身不顯,應該是沒有那個能力派人出宮和皇后娘娘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