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人心口如是壓了一塊石頭。
宣平侯也是一口氣鬱結在心口,異常難受。
當初為了兒子能早日好,才聽得了傳言求了娘娘求得了這聖旨賜婚,如今,出了這樣醜事,當日的聖旨束住他們手腳的繩索。
不能休了喬玥這賤人。
不能休了!但西寧侯也沒有說不能弄死啊?
宣平侯和齊老夫人對視了一眼。
齊家母子聽出了西寧侯的話,身為兒女十多年,喬羽庭和喬玥自也聽了出來,喬羽庭心裡一跳,立即道,“玥兒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我定會求皇上做主!”左右如今是把聖旨捧為護身符了。
宣平侯又是訕笑,又是請西寧侯和喬羽庭不要把關於徐家的事說出去,如此一番,才把西寧侯和喬羽庭送了回去。
“哼!”齊老夫人冷哼了一聲,起身一邊吩咐道,“去,給我查,是誰搞的鬼!”
身邊的媽媽忙是應了。
“不孝子,你跟我來!”宣平侯怒目朝著齊亮大吼,看都沒看喬玥一眼。
齊亮一點都不怕,不慌不忙地放下了茶杯,拍了拍衣襟起身,還摸著下巴扭頭看了眼喬玥,給她飛了一個媚眼。
喬玥噁心得想吐,低了頭扶著甘草的手,下床,一邊吩咐說道,“你去派人找找連翹…”下了床,沒走兩步,就臉色煞白,唇色發紫地暈在了甘草的身上。
“夫人。”甘草忙是伸手摟住了她,見得她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還有烏青的唇,大聲叫道,“來人,救命啊,夫人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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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啊,要不要她死呢
☆、第六十章 及笄
自家主子從小身子羸弱,生母又去得早,所以免不得就會捧著心窩時常裝上病,然甘草是她貼身丫頭多年,自然是看得出來,這是真病還是假病的,一瞧她的臉色,甘草就嚇得臉色蒼白,大聲呼救。
走在前頭的齊老夫人是置若罔聞。
這麼一個兒媳婦,死了的好,可偏這還賜婚,若是喬家追究起來,那他們齊家也落不了好,所以齊老夫人是一肚子的氣,腳步生風,對於身後屋子裡甘草的呼救聲似是沒有聽到一般。
甘草聲音急切,尖銳。
宣平侯是頓住了腳步。
跟在他後面的齊亮也停了腳步,嬉笑著道,“父親還是回去看看母親吧,母親好像是挺急的。”一點廉恥和羞愧的神態都沒。
宣平侯看見他,就能想象自己頭頂的綠雲有多濃烈,一巴掌揮了過去,“混賬的東西,齊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齊亮笑嘻嘻地往旁邊一躲,躲開了宣平侯的巴掌,“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父親你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她雖是我的母親,但左右也不過是個女人,父親如此小氣作甚?”
“你還敢口出狂言?她是你母親,你們這是*……”宣平侯差點氣得吐血。
“什麼*不*的,我不在乎,父親也不在意,管旁人說什麼作甚?我們自個活得舒坦就行了。”齊亮腳底生風趕上了前頭的齊老夫人,“祖母,孫兒送您回去。”
祖孫兩人漸漸遠去。
屋裡的甘草還在叫著。
一旁的丫頭和婆子見宣平侯杵在那沒動,她們也不敢動,垂著腦袋站在原地。
宣平侯是想直接拂袖而去,猶豫了好一會,還是轉過了身往屋裡走,一邊走一邊瞪向一旁的丫頭婆子,“都死了不成?甘草叫成這樣了,你們也不動?都養著你們吃白飯的啊?”
到底是皇上賜婚的夫人,西寧侯府裡的世子是跟她一母同胞,那喬羽庭與自己的兩個不孝子不同,一點紈絝之色都沒,很有能耐和手段,年紀輕輕就在金吾衛裡擔了職。
金吾衛不是出身高貴就能進的,那是皇上手裡的親衛之一,不僅要有能力,而且還要得皇上的信任,才能進!
喬羽庭與喬玥一母同胞,又是幼年喪母,兄妹兩人的感情非比尋常,他剛說喬玥要是出了事,他就敢告到皇上面前去,他定就能說到做到。
皇上才饒了七皇子,沒有追究下去了,如今怎麼著也不是惹事的時候,不然到時候娘娘不管他們了可咋辦呢?宣平侯雖是胸無點墨,可這一點他還是能想到的。
丫頭婆子得了令,忙忙乎了起來,往裡走的往了走,去請太醫的請太醫。
宣平侯也是大步進了屋,他原本是沒有在意,可見得淚流滿面地甘草懷裡的喬玥嘴唇都紫了,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