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體弱二字,可就不是一般的讓人擔憂。
也是因為這,倩娘才如此著急,自家老爺還未出宮回府,她又還在月中不得出房門,這府裡哪還有人能去太醫署請來御醫,沒有別的法子可想,只能留下幾位大夫,守著女兒希望能等到她安然醒來。
半個時辰就請他們診脈一次,素娥看著每次都是相同的說辭,可越發表現的心虛起來的大夫,真不願再讓他們給小娘子診脈,這哪裡是在長安城內,可以和太醫署的御醫比高下的大夫,分明就是些江湖郎中。
哪裡有孩子能睡一整個下午,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也不見餓醒哭鬧的,就算他們家小娘子乖巧,可還是會每過一個半或是兩個時辰,就醒來吃一次奶水,這才能繼續熟睡,如今不說兩個時辰,請來這些大夫都有兩個時辰,小娘子還是不見要醒來的樣子。
素娥想著老爺在宮裡,就已經讓自家夫人眉頭不展,若小娘子再出什麼岔子,這不是真要要了夫人的命,可再抬頭看一眼那三個庸醫,越發驚慌無措的樣子,只能在心裡暗暗嘆氣。
屋內眾人,不是擔憂的看著床上的小娘子,就是垂頭苦思,在聽到府里人的閒言,知道小妹身子不妥的杜荷,強拉著自家兄長,連忙趕來前院看著的就是,一臉哀色哭哭啼啼的丫鬟婢女,放開兄長的手,跑到小床前,探頭就要去看包裹在錦被裡的妹妹,看著她臉色並無不妥,反而因為睡了許久,臉上有著自然的紅潤很是好看,伸出手摸了幾下,也不見熱燙。
杜荷轉身看著守在床邊的素娥,不解的開口問道:“小妹怎麼了?看著臉色並無不妥,試著也不燙熱。”
素娥見著兩位小郎君,忙拘身行禮,聽小郎君如此一問,心中也湧上一股酸澀,屋內眾人也響起輕聲抽泣聲,把著急聽素娥說小妹如何的杜荷,氣得怒火中燒,對著在一角抹淚的丫鬟,一通訓斥說道:“哭哭哭,妹妹身子無礙,你們早早的就在這哭什麼,再哭看我不讓娘把你們都拉出去賣了。”
平日都看著小郎君頑皮的樣子,這麼有氣勢的樣子,她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嚇的都收了聲,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素娥也是看著小郎君一點點長到如今這麼大,見他這幅貴公子的樣子,不止一點也沒被嚇著,反而心中很是歡喜,心中也算有了章法。
看著小郎君又轉過來的眼睛,素娥低頭用衣袖擦了下眼角的淚,忙開口回道:“回小郎君,小娘子自晌午睡下,到現在還不見醒過,夫人擔憂小娘子身子有不妥當的地方,就命咱們去請來三名大夫,可半個時辰診脈一次,到如今還是說小娘子是睡著,一點病症也查不出來,就說咱們小娘子是睡著而已。要說嬰孩嗜睡,您知曉素娥也是生養過的,至多一、兩個時辰就要醒一次,喂些吃食才會再睡,越小的嬰孩越受不住餓,小娘子到如今睡了差不多五個時辰,這些大夫前來也有兩個時辰,唉!”
對剛才六歲的小郎君解釋這些,就是曾生養過的素娥,也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他聽的懂,還好不知有一個小郎君,跟著前來的杜構,聽完素娥這番解釋,對著眼裡充滿不解迷茫的幼弟安撫的一笑,上前來到床邊,看著床上睡得甚是安詳的小妹,那副小模樣確實可人,就是杜構知曉她是那個曾是她們姨娘的女子所生,心中也生不出一絲的厭惡不喜。
伸手學剛剛杜荷的樣子,在小妹的臉上輕輕摸了幾下,那帶著溫度的細膩觸感,好似讓人的心都能變軟,感覺到身旁站著的弟弟,略重的扯了幾下他的衣袖,杜構知道還有事要做,只能不捨的收回手,摸了摸弟弟頭上的分開術法的兩結,向上分開,形狀如角的總角,見著杜荷眼中的無聲催促,不再逗弄他,走到三名大夫身前。
先未開口說話,對著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杜構見三人雖有許多代表慌亂的小動作,可每個人的雙眼都不躲閃的看著他,這三人若不是學藝不精,想必就是小妹真沒不妥,天色實在不早,如今爹爹不在家中,實在不好將人留下,杜構低頭細想過後,抬起頭看著三人說道:“再去為我妹妹診一次脈,這次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放你們離開,請吧!”
“哥。”杜荷在一旁聽到哥哥這樣說,著急的想要上前說什麼,卻被杜構抬起的手把話擋了回去,只能悶悶的守在床邊,拿眼狠瞪著三個大夫。
素娥見著大公子這樣對大夫說,心裡長鬆了口氣,如今夫人在房裡不能出來,小娘子又一直不見醒,這幾個大夫沒什麼用處的大夫,素娥真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現在有大公子出面,事情總算得以解決。
要說為何稱呼其為公子,卻是因為他和長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