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好大的寒風,晚上就頭暈腦熱,連夜請了大夫瞧病,二嫂怕過了病氣給別人,所以,不管是誰來這院裡,都得先喝一碗薑湯。”
劉氏笑容輕滯,隨後又是一臉若無其事,而康氏則面色十分尷尬。
“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有個頭疼腦熱,又趕在這樣的天氣,不過是湊巧罷了。”逢春一邊請劉氏和康氏入座,一邊又轉頭瞅向姜箬,語聲和氣道,“阿箬,你才不是說要逗魚玩麼,那倆大海缸就在隔壁,你先自己去玩會兒。”她才在孃家受了閒氣,劉氏和康氏今日突然來訪,應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姜箬眼珠子一轉,遂應聲走開,擺魚缸的地方離這處,不過隔了一道槅扇,只要逢春他們不是故意講悄悄話,姜箬也可以聽到談話內容,逢春目送姜箬的身影離去後,才轉頭繼續招呼劉氏和康氏:“兩位嫂嫂,先喝碗薑湯暖暖身子吧。”又叫晴雪取兩條烘熱的毯子,給兩人搭在腿上。
屋裡本就暖和,劉氏和康氏用完薑湯,在外頭染上身的寒氣,也差不多驅散乾淨了,逢春和二人敘過幾句閒話,便問起二人的來意:“兩位嫂嫂今兒怎麼過來了?”
康氏婚後數年不曾生育,又兼性子內向,除了必要的交際外出,已甚少出門走動,而劉氏是逢鴻的正妻,定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端莊淑德,出身名門,在貴婦圈裡早你來我往慣了的,劉氏看一眼逢春的正經嫂子,心中默嘆一聲,還是由自己來開口吧。
劉氏拿手帕拭了一下嘴角,娓娓而語:“五妹妹前兩天回家,受了委屈的事,祖母她老人家當天下午就知道了,把三叔三嬸叫去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逢春低著頭道:“怪我不好,惹了父親母親生氣,還累的祖母病中操心。”
劉氏柔聲勸道:“祖母說了,這原不是你的錯,都是三叔三嬸糊塗,叫妹妹別往心裡去,她已經訓誡過三叔了,叫三叔日後不再亂來,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磕絆的時候,把話說明了,誤會解開了,咱們依舊是和和氣氣的一家子,妹妹是個至善至孝之人,可別因三叔一時糊塗,心裡就生了怨氣。”
逢春柔弱的淺笑起來:“瞧大嫂說的,我哪有那麼不懂事,先頭之時,心裡確實有些委屈,現在早就好了。”
“怨不得祖母疼你,妹妹就是知理明事。”劉氏輕撫逢春的臉頰,對著她好一通誇讚,然後才道,“那日,妹妹受了大委屈,五姑爺氣沖沖地領了你走,不知他……”
不用劉氏說完,逢春已順勢介面道:“回家以後,我已經勸過二爺,他沒再生氣了。”
“五姑爺是心疼妹妹,才會氣成那幅模樣。”劉氏掩了掩腿上的毛毯,再道,“居家過日子,難免有個吵鬧拌嘴,哪家都是這樣的,妹妹能自己想通就好,若是心裡一直堵著氣,對身體也不好不是。”
劉氏被遣來的目的,一是讓逢春心中消了委屈,二是確定姜姑爺還認岳家,不管逢春所言真假,起碼她在明面上的態度,已達到了劉氏此行的目的,遂開口笑道:“你既還病著,我們也就不擾你歇息了,這就回去了。”
逢春忙攔道:“嫂子們才剛來一會,怎麼就要走,好歹吃了午飯再回吧,我給祖母做了一頂暖帽,再補幾針就好了。”說著,就把針線筐端到炕桌上,拿出那一頂半成品的暖帽,給劉氏和康氏瞧,“你們看,已經沒差多少了,我原想著,等做好了派人送過去,可巧嫂子們來了,就勞累你們給我一道捎回去吧。”
“妹妹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受這個累不成。”劉氏一臉笑容的拿起逢春的女紅活計,又開始誇她,“咱們家幾位姑娘裡頭,就屬妹妹的針線精秀,你先前給敏兒做的小肚兜,那上邊的小桃子,繡的水靈靈的,瞧著跟真的一樣。”
逢春粉頰微紅道:“嫂子又拿好話誇我,也不怕我被哄得找不著北了。”
劉氏笑著啐道:“你這丫頭,誇你還嫌棄,真真臉皮薄的像一層紙。”
自從劉氏和康氏進屋,幾乎一直是劉氏在說話,康氏壓根沒怎麼吭過聲,在劉氏低頭喝茶的空隙,逢春轉過頭去,主動和靜默無語的康氏聊起話來,康氏其實生的很美,柳葉眉,櫻桃口,她若是有端莊嫻雅的氣質加成,肯定是一個引人注目的大美人,然而,康氏性子懦弱,舉止不免有幾許卑微,就像一顆蒙了灰塵的明珠。
逢春開口道:“四嫂,我前陣子去看過大姐,偶爾聽她說,你和她都有體寒之症。”
康氏慢慢抬起眼睛,泉水一般清澈的目光,靜靜看向逢春,她因著總不生育,也瞧過不少大夫,大夫說病症主在氣虛體寒,需要好生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