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張臉坐在軟榻上:“半山腰那場火,是你放的?”她說話間將眼神落在靜貴人的腳上,意思不言而喻。
靜貴人不自然的將腳往後一縮,捂著發疼的臉卻還要扯著嘴乾笑:“娘娘……”
“這場大火沒要了溫嬪的命,倒是即將會要了惠貴人的命。”德妃語氣輕輕的,身子往前探:“你說……若是我同大阿哥說,那場火是你放了的話,你覺得大阿哥會不會抓了你去換了惠貴人一命?”
“啪——”靜貴人腳步往後退,聽到最後嚇得身子一軟人撞到桌子上:“娘……娘娘,饒了嬪妾一命。”
德妃垂下眼簾,不說話。
靜貴人撲過去,哀求:“若是娘娘這次饒了嬪妾一命,日後嬪妾定然以娘娘馬首是瞻,娘娘的仇人,便是嬪妾的仇人。”
德妃不說話,但她身後的綠屏卻道:“若是靜貴人當真為我們主子馬首是瞻的話,咱們主子現在就有一件事要交給貴人去做。“
“就是不知貴人敢不敢。”
靜貴人垂著頭,內心天人交戰,她如何不知德妃現在是在威脅,可把柄在她手上,她不得不從。
點點頭:“但憑……但憑娘娘吩咐。”
帳外,陳氏帶著宮女走了過來,見德妃的宮女正守在帳子外面,便道:“娘娘可在?”
打簾的宮女福了福身,輕聲道:“娘娘與靜貴人在裡頭,說了不讓人叨嘮,陳貴人還是先回去。”
聽人不見,陳氏暗自鬆了一口氣。
立馬就帶著宮女轉頭,剛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宮女問:“主子,您這是?”陳氏不吭聲,只放慢腳步走到德妃帳子的窗戶邊。
這外出的大帳擺設都是一樣,窗戶正對著軟榻。
陳氏往下腰,“咚——”帳子內,德妃將手中的茶盞放了下來,語氣已經是清淡溫和:“聽聞這山下有個會易容的手藝人,靜貴人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請上來,本宮倒是能夠考慮一二。”
“易容的手藝人?”靜貴人抬起頭,看著德妃娘娘:“娘娘這是?”
“太皇太后的供像被燒,萬歲爺定然是要個人的性命才會歇了怒火。”德妃的語氣輕輕,卻讓人心尖都開始跟著懸了起來:“靜貴人你不想死,那麼……定然是有人要死的。”
德妃說到這,彎下腰將地上的靜貴人拉了起來:“放火之人只有你兩知道,你不死,那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