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位,位份在惠貴人之上。”溫知許扶著棉霧的手站起來,神情淡然不喜不怒。
“惠貴人一罪:不經本宮允許,半夜偷上半山腰帶著奴才闖入本宮的屋子。”
“假傳聖旨,說奉萬歲爺之命要將本宮賜死,這是其二。”
“命令太監,欺壓本宮,控制本宮雙手強行灌毒,這是罪三。”
溫知許說到這,勾起的嘴角面看著龍帳中的大阿哥:“如此一二三,件件都是殺頭的大罪,大阿哥確定還要繼續聽下去嗎?”
大阿哥本就直爽,上陣殺敵腦子夠用可說到這後宮陰私還是欠缺了不少,此時脖子漲的通紅,嘴裡還強硬辯解:“就算……就算如此,可皇阿瑪也不能不念舊情,要了我額孃的命。”
“舊情?”溫知許聽到這,眉心一揚。
“大阿哥甚言。”清脆的嗓子比剛剛要大上不少,軟糯之間甚至帶上了幾分強硬:“萬歲爺是你皇阿瑪,可也是大清的主人,若是事事都以舊情說話的話,如何當這天下的帝王。”
“天子犯法本就與庶民同罪,雖惠貴人是你生母,可萬歲爺也是阿哥的親父。”溫知許輕飄飄的眼神打在大阿哥身上:“大阿哥就算是顧念自己的親生額娘,也不該這般的逼迫萬歲爺,寒了你皇阿瑪的心。”
“我……”
大阿哥被那一通話說的胸腔起伏,眼睛往皇阿瑪看去,果真瞧見皇阿瑪氣的眼睛都紅了,看著他的眼底帶著失望,垂著的手氣的都在顫抖。
大阿哥見狀,剛剛大放厥詞的氣勢早就被沒了,軟綿綿的又跪了下來:“皇阿瑪……兒臣……兒臣知錯。”
“可是額娘……”他跪著爬到康熙腳邊,哭著求情:“可是兒臣就這麼一個額娘,額娘犯了多大的錯兒臣都願擔著,只求……只求皇阿瑪饒了額娘一條命,哪怕是常伴青燈古佛,只讓兒臣能見上一面就好。”
“蠢貨!”德妃坐在椅子上,手捧著茶盞喝了一口。
大阿哥堂堂男兒,如今哭的如此真切,就算康熙是帝王此時也難免心生動容。抬腳輕輕一動,將腳邊的大阿哥甩開:“先下去,容朕……”
“容朕再想想——”
大阿哥垂著腦袋,低著頭出去了。
康熙半躺在軟榻上,手撫著額頭。
倒是溫知許,扶著棉霧的手送德妃出去了,剛出帳子,德妃就朝身後輕聲道:“時隔半年,溫嬪妹妹的手段竟是越發厲害了,如今這一出之後萬歲爺怕是要對你越發上心了。”
“姐姐說笑了。”溫知許低頭看著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一眼。
“萬歲爺上不上心的,嬪妾倒是不知道。”她抬起頭,往正側過臉對過來的德妃笑了一眼:“倒是姐姐,這次算的上竹籃打水一場空。”
“日後這些手段……還是省省。”
陽光下,溫嬪扶著棉霧的手,正對著她勾起嘴角笑著。半年不見,那張臉像是徹底長開了,青澀之間帶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嘴角稍稍勾起,眉眼之間嫵媚動人。
“妹妹現在莫要著急得意。”德妃輕咬著牙齒,淡淡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
德妃咬著牙走了許久,悶在胸口的那股氣才算是緩了過來。
宮女綠屏一路上小跑著跟著主子,見主子情緒好上一點了,才敢勸:“主子,來來往往的都是奴才,還是莫要讓人看出端倪才是。”
德妃深吸一口氣,直到胸口那股氣順暢下去才開口:“看來本宮是高看大阿哥了,果真如她那個額娘一般,那般的蠢笨。”
半山腰失火,萬歲爺親自抱了溫嬪下來,回來就關押了惠貴人不準任何人去看望。誰也不知道惠貴人做了何事,但德妃萬萬沒想到她既敢假傳聖旨,強行灌毒。
“也不做的乾淨一點。”德妃閉上眼睛,語氣帶著冰冷的狠厲:“人若是在半三腰被毒死的話……也好比留到現在,養虎為患。”
“娘娘……”綠屏張開嘴:“如今現在可怎麼辦?”
“先回去。”德妃掐著手心,深深吸了一口氣。
德妃剛撩起帳子,坐在屋內的靜貴人立馬從椅子上站起,她看著越走越近的德妃娘娘,期待的往前挪了兩步:“娘娘,如何了?”
德妃看著她那一深一淺的腳步,忽然上前啪的一聲甩在她臉上。
那一巴掌力氣不小,打的靜貴人人都往後一倒,她捂著發疼的臉不可置信的問:“娘娘,這是何意?”
“你還有臉問我?”
德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