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她瞧著枝幹上就要冒出來的花骨朵,半垂下去的眼睛閃過一絲笑,語氣卻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因為還有兩三日這梅花就要開了啊。”
“到時候我們日日在這等著,花一開我們就折了去做梅花糕吃。”如玉一般圓潤細膩的手指伸上前,輕微的在那細小的花苞上點了一下,又立馬放開。
“好,好的主子。”似雲楞了楞,看著滿樹的梅花已經想到糕點上去了。
次日一早,沒等溫知許吩咐,似雲已經巴巴的過去瞧梅花了。
回來就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興奮道:“主子,一晚上梅花的花骨朵已經都冒了出來,估計明天就要開了。”
“到時候開了,我就折了去讓御膳房的做糕點去。”
她嘰嘰喳喳的湊在溫知許身邊,說起糕點來一臉的興奮,溫知許將手邊那盤御膳房剛剛送來自己還沒來得及碰的豆沙糕給了她。
“這般饞嘴,拿起吃吧。”
似雲笑臉盈盈的接了過去,扭頭去找棉霧了。
“奴才小元子請主子安。”秋天青竹樓這邊風大,撩起簾子就能跟出一陣風。小元子年紀小太監服穿在他身上長了一大截。
“起來吧,你這衣服不合身,改日把衣服拿給似雲,叫她給你改改。”
見主子的目光落在他衣服上,小元子心中一暖,連聲答應:“奴才多謝主子,多謝似雲姐姐。”說罷他抬頭,往那邊嘴裡塞滿糕點的似雲感激地看了一眼。
“誰讓你這樣看我的。”似雲嘴巴吃的滿滿的,趕緊扭過了身:“還不快跟主子說,你來有什麼事。”
“主子,蘇常在來了。”被這麼一打岔,小元子趕緊收斂起臉上的笑,回答。
“那個壞女人,她還敢來。”溫知許還沒開口,似雲倒是先炸了起來,將手中的盤子往身邊棉霧的手中一塞,說罷就要出去找她理論。
“回來。”棉霧瞧了瞧溫知許,手伸過去拉住她往前跑的衣角。
“主子。”似雲掙脫不開,扭頭詢問溫知許。
溫知許卻不看她,只瞧著面前的小元子:“人到哪了?”
“快到前頭那個花園了,奴才剛經過御膳房瞧見蘇常在帶人往這邊走,這才趕緊過來稟告主子。”
“快到花園了?”溫知許眼睛一眨,默默思慮了一會便道:“走,似雲,跟我一起去會會這位表小姐。”
似雲那張臉立刻陰變晴,側身往棉霧那看了一眼,眼神示意道:主子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放開我。
一邊脆生生的回答:“哎。”
——
還沒到青竹樓裡面就滿地的竹葉,隨著秋風吹來颳了滿地有那麼些許的蕭條。
她進宮就買通宮裡年歲大的老嬤嬤,打聽到這是整個皇宮中最偏僻的地方,雖然設法讓溫知許進去了,但這裡卻是她第一次來。
“主子,大小姐從府中就不怎麼待見咱們,如今進宮了她處處不如你,你正當盛寵又何苦過來幫她。”秀蘭是跟著蘇清秋從沒落的蘇家過來的,一心只向著自家主子。
“我又何嘗不知道。”蘇清秋掐了掐衣袖裡的手,想到那日宜妃走後,皇上忽如其來的一句話,她就慌了神。
溫知許到底還是溫家的嫡出,她一時能壓的住她,卻壓不住她一輩子。
而且,蘇清秋也知道,現再看來雖然是她受寵但畢竟家世擺在那裡,想要升位份怕是比尋常人要來艱難。
只看那良主子就知道了,辛者庫出來的身份長的再美再得萬歲爺的喜歡,家世擺在那裡就算是生了個阿哥,也只是一個貴人。
何況現在宜妃娘娘已經不喜歡她了,又因為爭寵得罪了赫嬪,只等著失寵之後,這些人一個手指頭就能將她捻死。
“走吧,旁的話不要多說。”蘇清秋嘆了一口氣,轉身去瞧著這滿院子就要開出的梅花。
沒走幾步,秀蘭卻停了下來,指著前面道:“主子,您看。”其實不用她指,蘇清秋早就瞧見了。
在那梅花開的最好的一處,溫知許正帶著似雲朝她緩緩走來。
如果說,以前不懂步步生蓮這四個字的話,那麼如今算是知道了,溫知許穿著一件素色的旗裝,素色之間透著淡淡的碧綠色,像是清澈無比的湖水又像是那沾染露珠的嫩葉。
那麼清透,那麼鮮活。
衣衫的外面籠罩著一層輕紗,從裙襬處開始繡著大片的荷葉,翠綠色的大片葉子,枝幹直挺挺的往上升,冒出一朵半開的粉紅色的荷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