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鄙,撇開真心不真心,謝靳這件事著實做的漂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羅大人做夢也想不到,謝靳會用這個法子報復他!不費一兵一卒,不費吹灰之力,輕易的就挾制住了羅大人的軟肋,讓他進退不得,讓他顏面掃地。
他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以五十歲的高齡迎娶人家十五歲的女兒做正妻,原想著官比謝靳大,處處能壓制住謝靳,只要讓人盯著,總不會讓他在朝廷裡翻出什麼天來,可謝靳倒好,報復的切入點壓根兒就不在朝廷裡,直接把手滲入了他的後宅,不做他的岳父,改做他的女婿!
羅大人只有一個女兒,原配夫人也是因為生這個女兒產後血崩而亡的,羅小姐自幼被當成眼睛珠子般養大,原想著這兩年就給她找一戶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可誰成想竟出了這麼件事!羅大人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是羅小姐就是不為所動,寧願絕食自盡也要逼得羅大人同意這場婚事。
最後無奈,羅大人只好對謝靳繳械投降,想著既然米已成炊,女兒的身子都給了謝靳這個王八蛋,那麼他最起碼也要給女兒爭取最大的權益吧,他提出要謝靳休妻,讓她女兒做正室,可是卻被謝靳果斷的拒絕了,並且說出,正妻絕對不可能休,羅小姐要嫁,只能是妾。
羅大人回府和女兒周旋,敗退。
又退一步,說謝靳不休正妻,那就讓他女兒做平妻,謝靳也是拒絕,羅大人又退,說最起碼是個側夫人,謝靳再度拒絕,羅大人怒了,回去打了羅小姐,可終究還是不忍下死手,於是退了又退,最終還是退回了謝靳的起點。
羅大人兵敗如山倒!羅小姐最終還是成為了歸義侯府次子謝靳的妾侍,從後門抬入了府。
謝嫮好不容易抓住了謝韶,揪著他發問:“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謝韶被妹子堵在門口,出也出不去,乾脆返回去倒茶喝:“知道又怎麼樣。我覺得爹這回做得對!與其女兒被別人毀,不如毀了別人女兒,誰讓姨娘有一個好爹呢。羅大人要是不動咱姐姐的心思,他女兒至於被爹擒在手中嗎?一切都是自找的。”
謝嫮聽了謝韶這番話,心裡不禁為羅小姐嘆了口氣,又問道:“爹爹對她,可有心?若是沒有,羅小姐如何會對爹爹這般堅決?”
謝韶臉上一紅,有些不自在:“哎呀,這個你就別問了,不是你們姑娘該問的事,我只一句話,你將來可得把持住,要記好了,天下的男人出了父兄,全都他媽是混蛋,一個都不能相信。”
“扯遠了,好不好?”
謝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聽謝韶這麼說,想必她爹對羅小姐定是用了什麼不能為外人道的手段,才將那羅小姐收拾的服服帖帖,那羅小姐也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付出了慘痛代價,當然了,她此刻正被幸福包圍,慘痛之說還得看她今後有多大的造化了。
雖然謝韶沒有對她據實相告,但是,謝嫮卻也贊同他的一句話,與其讓別人毀了自己女兒,不如搶先一步毀了別人女兒,反客為主,反敗為勝。
她的這個爹爹還真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梟雄。
☆、第33章 揚州省親
納妾當晚,謝靳都沒有踏入羅錦繡的院子,而是讓人守在院外,自己則還是回了雲氏那裡。
雲氏坐在梳妝檯前哭紅了眼,身上的衣服也是白日裡那套,見謝靳走進來,雲氏轉過身去不看他,謝靳去到她身後,開始細細的為她散發,梳髮,雲氏開始的時候先是不動的,後來等謝靳熟練的替她弄了一半之後才猛地轉身,在謝靳胸膛之上敲了兩拳,謝靳不閃不躲,就那麼受著,雲氏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謝靳將之摟入懷中,說道:
“咱們不能再繼續忍下去了。我也不會再由著旁人欺負你們。莘娘這件事我若是再忍,下一個就會輪到阿韶,接著是阿瞳,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咱們這麼多年一味隱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嫡母不管,父親不愛,就連平日裡的吃穿用度那些小人都敢剋扣,眼瞧著你把嫁妝都貼補完了,我還是沒能立起來。我想做清流,想做清官,可是他們不給我機會,既然如此,我也不要做清流了,從前是我天真,既想做官,又想旁人說我清廉,傳出美名,是我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處境,本身就出身在這樣的家裡,又哪裡有人會說我的清名。”
雲氏被他摟在懷裡,才稍覺心安,卻還是止不住哭泣,謝靳蹲下身子,跪在雲氏面前,兩人舉案齊眉,謝靳捧著雲氏的臉,在她哭花了妝的臉上親了一口,正色說道:
“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必叫她怎麼進來,就怎麼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