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韶失魂落魄的走出茶樓,一干學子書生正在討論接下來要去哪裡,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從人群中跑出,在沈翕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沈翕便點點頭,回身與眾人告辭,特意走到謝韶身前,勾唇笑道:
“今日叫維楨破費,我還有些事要處置,下回再與維楨詳談,告辭。諸位,告辭了。”
謝韶原本還心不在焉,聽了沈翕的話,突然振奮了精神,找回了瀟灑大氣,抱拳對沈翕回過了一禮,眾人也紛紛與沈翕告辭。
沈翕與那幾名僕從消失在人群,謝鈺的一雙眼睛才意猶未盡的收回了目光,謝仲和謝晁邀請大家再去德勝樓賞詩,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謝韶,謝韶便撇了撇嘴,說道:
“我不會作詩,也不會欣賞,就不跟大家去湊熱鬧了。”
謝衡和謝鈺自然是想跟著他們一同前去的,李臻卻突然開口問了一句:“維楨不願去,五姑娘可願?”
謝嫮驚訝的看了一眼李臻,見他目光坦蕩,想來也是隨口一問,對他笑了笑,說道:
“不願,我和我哥哥一樣,不善詩書,去了也是掃興。”
李臻不置可否的將目光落在了謝韶手裡提著的那堆書上,沒有再多做言語,幾人告辭之後,便分道揚鑣,換了方向。
謝嫮回過頭去,正巧對上了謝韶幽怨的眼神,謝嫮揚眉:“怎麼了?”
謝韶先前憋了一肚子罵她的話,可是在看見妹子這如畫美貌時卻又說不出來了,嘆了口氣,說道:
“不是,你好端端的,點那麼貴的茶做什麼?三百八十兩啊。都夠我喝一輩子茶了。”
謝嫮平靜的看著她,雙手攏入袖中,一副老成的做派,說道:
“不是哥哥說要請沈大公子喝茶的嗎?”
謝韶氣絕:“我是說要請他喝茶,可是也沒說要請那麼貴的啊!五百兩銀子一兩的茶啊,我,我要是早知道這麼貴,就連那茶渣子也會吃下去的啊。”
讓他哭死算了,他到底有個多敗家的妹子啊!
心痛,神殤,這些都已經不能說明謝韶此時的心情了。尤其是當事人還用一種無辜的表情看著他,讓他有氣也沒法撒。
只聽謝嫮稍稍猶豫了下,然後才抬起目光,對捂著臉哀嚎的謝韶正色說道:
“五百兩銀子一兩的茶給沈大公子喝,確實有點埋汰。”
謝韶放下手掌,看著妹子,說道:“你也知道埋汰啊!早幹嘛去了……”
“這麼尋常的茶葉,也虧得沈大公子不嫌棄。”
“……”
二月初九,會試開始。一直考了三場,直到二月十五那日終結。三日之後放榜,定國公府大公子沈翕毫無懸念拔得頭籌,是為會元,靜安侯世子次之為貢士。
所有考中的貢生,下月則還需進行殿試,也分三場。
三場過後,沈翕依舊拔得頭籌,作為一甲狀元出列,榜眼則是金陵才子杜元然,探花郎則為靜安侯世子李臻。三人共赴瓊林宴,打馬遊街,一時風頭無兩。
只是殿試過後,皇上雖列出狀元之人,可是瓊林宴之後卻從未召見過沈翕,反倒是看中榜眼和探花,完全就把沈翕這個狀元給丟在了一旁。
☆、第32章 納妾之喜
四月底是雲氏的生辰,二房這裡並沒有打算操辦什麼,謝靳讓謝韶當天去把赫峰和謝莘都喊回來,陪雲氏過生辰。
哪知道,就在雲氏生辰的前兩天,謝莘就哭著跑回了侯府,二話不說,就只撲入了雲氏懷裡,謝嫮聽說謝莘回來也從巽芳居趕了過來,就看見雲氏在安慰謝莘,而謝莘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落個不停。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赫峰出了事,他與禁衛營的曹都督發生了手腳上的爭執,把曹都督的一隻眼睛打傷了,而這件事的起因皆是因為謝莘,曹都督在街上出言調戲謝莘,不僅動口,還動了手,要把謝莘拖入一旁的酒樓之中,赫家的僕人慌忙回去喊了赫峰過來,才不至於釀成大禍,可赫峰也因此打傷了人。禁衛營副都督是五品官,赫峰不過是一個七品的門下郎,以下犯上的罪名可是不小的,怪不得會被京兆府擒去。
謝嫮心頭一突,又是京兆府。難道羅玉坤對謝莘還未死心?
謝靳從外頭趕了回來,已經聽說了赫峰的事,看見了謝莘,一聲大喝:
“別哭了!到底怎麼回事,全都說出來!”
謝莘被謝靳一聲怒吼嚇住了,面色慘白,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才咬著下唇,小聲囁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