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瓷器廠,一做二十多年。如今已是廠裡的技術骨幹。至於朱道自己,卻是挺折騰的。畢業後不要學校分配工作,自個兒跑到南方去倒騰。
這會兒廣州一帶已漸漸有了興旺的勢頭,有幾家外商投資了電子工廠。靠著來回倒賣收音機、電飯煲之類的小商品,朱道三年下來賺了不少,比上班拿死工資強多了。
如無意外,他本想把這行繼續做下去,但今年回家過年時對個女孩兒一見鍾情。這年頭還秉承偉人“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沒有後來的愛情長跑,小年輕們處個一年半載,覺得差不多就領證了。兩人談了幾個月,朱道就帶著禮物上門去了。未來岳家對他人品很滿意,卻嫌他沒有穩定工作,猶猶豫豫不大想把女兒嫁給他。
朱道的媽媽也對兒子成年在外不著家頗有微詞,趁機勸他收了生意,在城裡找份工作,穩定下來。頂著兩頭的壓力,朱道只有答應。靠在瓷器廠多年的臉面,他爸爸替他爭取了一個名額,只等蜜月之後就去上班。
只是,雖然如願換來了岳母的認可,即將把心愛的女友娶進門,朱道心裡還是有點不得勁。
又灌下一口酒,他鬱悶地說道:“雁哥,我也明白人心不足的道理,但我活了二十六年,除了家和學校,還沒在哪兒坐足過半個月的。讓我天天到辦公室報到,那不是要我的命麼。”
☆、7 琉璃廠
朱道把這當成酒後的牢騷,卻不知雁遊聽說廣州一帶到處有商機時,立即敏銳地想到了更多。
商人存在了幾千年,不管世界變成什麼樣都不會消失。如今四九城裡,雖然生意大多是公家在做了,難得見到小商小販,但既然沿海一帶已經有了商機復甦的苗頭,相信假以時日,這股風就能刮遍大江南北。而古玩收藏的火熱程度,向來是與民眾富庶程度呈正比的。
雁遊自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