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但一定是件老貨!

壓下心中的驚訝,他問道:“這是什麼?”

“這個……好像是個菸灰缸。”朱道撓了撓頭:“這東西好像是從院子破爛堆裡掃出來的,也不知是誰幫我打掃時隨手撿回來了。”

雁遊彎下腰撿起它,仔細端詳。這東西入手頗有份量,髒得看不見本色,只能看出是個圓形厚底,中間下凹的物件。裡頭還有幾片破葉子,的確像個菸灰缸。

但再仔細一看,便會發現它內凹之處,偶然有幾點沒有變髒的地方,露出金黃色。只是那些地方極其細微,如果不是眼力過人,根本無法發現。

雁遊驚訝不已:剛才視線只是輕輕瞟過,除了確認這東西有來歷之外,他心裡還認定這是個缺少了蓋子的鎏金珠盒,是古時貴人專門用來存放珍珠的。自己的眼力,為何會變得如此高明?

將那東西接到手掂量了半天,雁遊確認自己判斷無誤,但卻怎麼也想不通。

不過,這事雖然玄之又玄,但卻是於自己有益。既找不出原因,雁遊也只好不再糾結。

這個殘盒不值什麼錢,但好歹也是個古物。雁遊準備把它收走,帶回去倒飭一番,除去斑漬,再拿到鬼市看能不能出手。

剛要說話,朱道卻搶先說道:“雁哥,你既喜歡這玩意兒,不嫌棄的話就順手拿走玩玩兒吧。”

雁遊本來是想出錢買下的,聽朱道這麼說,趕緊推辭:“那怎麼好意思。”

“一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而已,不當什麼事兒。您可是幫了我大忙,這算什麼。”這處院子被公家收走後,前前後後換過不少住戶,就算真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也早被帶走了。所以朱道根本不在意。

朱道說得實在客氣。雁遊因這半邊珠盒的比重不對,估計是銅加錫鑄成再鎏以金面,並非純金,年代又不算久遠,應該是清順中葉之後所造。而且半殘,頂多值個十幾塊錢,便不再推辭:“那就多謝了。”

“雁哥太客氣了,要謝也該是我謝你才對。”朱道胡亂把門鎖上,搓著手熱情地說道:“說好了要送您份謝禮,可還不知您住哪裡?”

雁遊原本想推託過去,但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送禮就免了,我想另外麻煩你件事兒:我家房子倒了,過一陣子等我籌夠了錢,想請你幫忙找幾個人,替我重新修一修。”

剛才進來時,他就注意到這間院子翻新得挺清爽,想來施工的人不錯。而雁家兩個人一個老一個小,幾乎沒有人脈可言,想重修房子,要是找不到熟人,挨宰在其次,關鍵怕被偷工減料,住進去不安全。朱道一說要謝他,他馬上就想到了這點。

“房子倒了?這可真是……成,雁哥,您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肯定給您找那靠譜的。往後我就住這兒,有什麼事兒您言語一聲就成。”朱道馬上拍著胸脯說道。

鎖好院門離開,朱道又拉著他去吃夜宵。這個點國營單位早關門了,但在背巷裡有不少各有風味的小攤子還在經營,不過只有熟門熟路的老主顧才找得到。

朱道帶雁游來的這家攤子臨著護城河,在一條夾巷裡頭。它家是處夫妻檔,老公掌勺,老婆招呼客人。擅長爆炒兔肉,誘人的香味在夜裡飄得老遠。時下又正是夏天,許多客人光著膀子坐在簡陋的桌椅旁,甩著腮幫子吃得那叫一個享受。

朱道顯然是這兒的老主顧了,落座後連話都沒說,大媽就樂呵呵地走過來,提了一桶啤酒在桌上:“稍等一下,菜馬上好。”

“雁哥,我先走一個,這次真是多謝你了,否則我這顆心不知還要懸多久。”朱道倒滿兩杯,自己先乾為敬。

以前雁遊酒量還行,各種飯局裡品過不少好酒。有皇家秘藏的陳釀,也有酒店自制的新醅,但卻從未見過啤酒。當下見朱道喝得這麼豪爽,估計是酒勁兒不大的那種,便也端起杯子想幹。沒想到才喝了一口就嗆住了:這都什麼味啊?酒味淡薄不說,還一股說不上來的古怪味道。

但雁遊沒有表現出驚訝,免得讓朱道察覺端倪。他只說自己不擅長喝酒,把酒都放到了朱道那邊。朱道欠著他人情,也不敢勸酒,只好大力多喝。

就著幾盤小菜,幾杯酒灌下去,朱道還沒問出雁遊的來歷,倒把自己的經歷交待了個底掉。

朱道家從曾祖輩起就住在四九城裡,曾經家大業大,後來在戰火中煙消雲散,迅速敗落下去。他爺爺破產後,仗著昔日的人脈開始夾包做生意,往東家拿了貨又賣給西家,賺個跑腿費。解放後當了營業員。

但朱道的父親卻沒有子承父業,畢業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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