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著炊餅的油紙包放到桌上。聞言她毫不客氣的就開懟:“我看你不僅是臉大,臉皮也夠厚。兩年前的那次院考,若只是一家書院,你說我哥哥僥倖贏你便罷了,但兩家書院我哥哥都能同時僥倖贏你?世上可沒有這樣的事。便是這次擊鞠決賽,我看我哥哥也肯定會贏你。到時你可別再說什麼僥倖不僥倖的話了,沒的教人笑話你。”
譚宏逸聽了,只氣的都要跳腳了:“這次我再不會讓他贏我。”
又將手裡的票遞了過來,面上神氣活現的說道:“這票你拿著,到那日你就睜大眼看看小爺我是怎麼贏你哥哥的吧。”
薛嘉月壓根不理他,繫了圍裙就去看籃子裡有些什麼菜,想著待會兒晚飯要做什麼菜的事。
譚宏逸這時已經自顧自的將手裡的票放在了桌子上,又目光環顧了堂屋一週,口中嘖嘖兩聲:“你就住在這樣的地方?不是我說,我家中稍微體面些的下人住的都要比你好。當初你若做了我的丫鬟,你還用過這樣的日子?還要親手做飯做菜,打掃衛生?只用給我端茶倒水,鋪床疊被就行了。我還能另外找個小丫鬟特地供你差遣,一般人家的小姐過的都沒有你好。如何,不然你再考慮考慮,去做我的丫鬟?”
薛嘉月原是不想理會這譚宏逸的,但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這樣聒噪的人,她想要不說話都不行了。
於是她就沉著臉,回頭去看譚宏逸:“譚少爺,你也說了你家裡稍微體面些的下人住的地方都比我這裡好,那你還在我這裡做什麼?沒的髒了少爺你尊貴的腳。你還是快些回去吧,再不回去,我哥哥可就要回來了。”
譚宏逸一聽,立時就道:“你哥哥回來怎麼了?我又不怕他。就是他回來,我都敢當面同他說讓你給我做丫鬟的事。”
薛嘉月冷笑:“怎麼,你這是要強買強賣的意思?你雖然是富豪之家的少爺,我是貧困人家的丫頭,但這整個平陽府也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總還有個講理的地方。我就不信我若不願意的事,你還能強迫得了我。”
譚宏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發現自己喜歡用言語來激薛嘉月,若見她同他頂嘴了,他雖然會覺得快要氣炸了,但心中卻覺得有趣。所以若見薛嘉月不理他了,他便會故意的說些讓她生氣的話。可這會兒見薛嘉月真的生氣了,他又有點慫了,忙說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
底下的話他卻不知道該怎麼樣說了。其實讓薛嘉月給他做丫鬟的事他也就是順嘴一說而已,並沒有真的想要利用他的身份來強迫她的意思。自然,若薛嘉月真能做他的丫鬟最好了。從小他就聰穎,父母就他一個嫡出的兒子,將他當鳳凰蛋一樣的捧在手心裡,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薛嘉月還是頭一個敢這樣同他頂嘴的人,但他竟然覺得很有趣。。。。。。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但現在請你離開。”薛嘉月一張俏臉冷著,語氣很不好,但她覺得她沒說滾就已經是她涵養好了。
隨後目光又看到桌上放著的那張票,薛嘉月就又涼涼的加了一句,“連帶你的那張票,一併拿走。”
說完,她就拿著剛挑出來的幾樣菜在手裡,出門到院子裡的水井旁洗菜。
譚宏逸見她真的生氣了,就想要同她說幾句軟話。不過從來都是別人哄他,他何曾哄過任何人?明明張開了口,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軟話,最後也只得去拿了桌上的那張票往門外走。
薛嘉月正在水井旁提水洗菜,隔壁馮嫂子家的小嬋也在洗菜。兩個人就一邊說著話,一邊各自忙自己的事。
與對他的冷淡不同,薛嘉月同小嬋在一起卻是說也有,笑也有。傍晚暖橙色的日照落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鮮活明朗。
譚宏逸看著這樣的薛嘉月,不知怎麼,忽然就覺得心中似是被一隻貓爪子,還得是沾了蜜的貓爪子給輕輕軟軟的撓了一下,心湖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他竟然有些不想走了,只想站在這裡,僅僅只是這樣看著薛嘉月也是好的。
還是薛嘉月見他遲遲沒有走,就回頭看他,問著:“你怎麼還不走?”
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譚宏逸這會兒哪裡還有剛剛的囂張跋扈?聽薛嘉月這樣一呵斥,只吶吶的說不出話來,甚至兩邊耳尖處都覺得滾燙了起來。
他拿著票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一顆心也跳如擂鼓。不過最後他還是鼓起勇氣,拿著票走過去,問薛嘉月:“決賽你真的不想看?我聽說決賽的票是很不好買的,這個位置我也是特地的叫人留下來,不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