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2 / 4)

退,還想在宰相任上堅守到最後一刻不成?”

十四郎這才愣愣的道,“那時你還會在嗎?”

“嗯。”雲秀便笑道,“既約好了要一道修紅塵,那當然就要修到兩人都從紅塵中解脫才行。只要你還在,我便不會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輸入法,錯別字簡直防不勝防啊

第106章 不知乘月幾人歸(四)

李沅翻身下馬,隨手扯去披風,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甘杏茶潤一潤喉嚨。也不管身旁是否有托盤,隨手將茶盞一放,便大步往正院兒裡去。

身後一群人撿披風的,接茶盞的,邊追邊向他通稟雜事的……浩浩蕩蕩,如過江之鯽。

李沅聽若不聞的任人服侍著,不知聽到誰的聲音,忽的就停住腳步回過頭來,一行人忙剎住腳,定住面容姿勢供他檢閱。

李沅見他們跟面捏的小人兒似的姿態各異,又樂又惱,“行了行了,別都圍著我聒噪!”一行人嘿嘿賠笑起來,李沅才問,“老九何時回來的?”

身後唯一站得還算直的人趕緊提袍上前,“跟三哥就前後腳,這不,我衣服都還沒換呢!”

李沅上下一打量,見他衣衫鮮麗,油光滿面,心中便生不悅。卻也沒動聲色,只挑眉問道,“我囑咐你的事沒忘了吧?”

“給三哥辦事兒,豈敢有片刻怠慢?”

“那就好。”李沅道,“先去換身衣服歇歇腳,再到我那兒覆命吧。”

他雖沒發火,可身旁人跟隨他日久,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他的心思,豈會察覺不到他的不悅?

被稱作老九的人很快便換了身不那麼招眼的家常衣裳趕來見他,寒暄過後,先向他送禮,道是父老鄉親感念恩德,特地託自己帶來給景王殿下嚐鮮來的,沒什麼貴重物件,稀罕在都是獨本地才有的時令山珍……

嚐鮮這種事,李沅最喜歡。凡他沒見過的,不拘貴賤,都能得他片刻青眼。那些名字稀奇古怪的野果確實令他消氣不少。

卻也沒忘了正事,“你出門一趟,面不見風霜色,膘倒是養起來了,怕沒把我吩咐你的差事給忘了吧。”

那人忙道,“這哪敢忘!是小人久不曾還鄉,家中親人欣喜萬分,頓頓魚肉的餵養,生生把冬膘給喂出來了。又想到回來就能見著三哥了,不敢讓三哥見著勞苦相,才特地挑了最體面的衣服來穿……三哥吩咐的事,豈敢不盡心?”

李沅不置可否,“那你就說說吧。”

他受十四郎啟發,派人出去替他了解民情。

聽十四郎說得條分縷析、一目瞭然,本以為不是什麼難事——不就是打聽打聽一地農戶家有幾畝,年收幾石,賦交幾鬥,盈餘幾何,跟文書記載有幾多出入;若欠債是因何而欠,如何償還……嗎?能記會算的人都做得來,根本就不需要額外的天賦才能。他派出的人足以勝任。

誰知此刻聽來,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按此人所說,每丁都能分足百畝之田,稅負不過十之二三,每戶每年盈餘動輒百十貫錢……倒是都有數,細加追,也能說出所以然來。可這數和十四郎的一對比,孰信孰偽一目瞭然。

李沅已冷下臉來,“臨行前本王切切叮嚀,令你粗衣草履多在鄉野走訪,探訪民間貧戶生計。你卻打探來一派太平祥和。若連貧戶都如你說的那般保暖盈餘,外頭唱的那些新樂府是怎麼來的?你該不會是打著景王府的幌子去耀武揚威了一番,編了些數回來糊弄我吧!”

他罵起人來葷素不忌,底下“兄弟”們早習慣了,然而如今日這般正經的震怒卻是頭一回。那人嚇得立刻請罪,辯解,“殿下明鑑!那些寫詩的人連韭菜和麥苗都分不清,只是拿百姓來沽名釣譽罷了。看到個笸籮就能想成筐,看到個乞丐就想到天下大亂,極盡誇張之能事以恫嚇主君。實際上何嘗真把百姓放在心上了?他們那張嘴,吃足了山珍海味,剔著牙就能說出‘農夫猶餓死’來,最不可信。您看那些寫新樂府的,哪個清貧了?”

若非那些事是十四郎告訴他的,李沅說不定還真被這番話說動了——能在他跟前露面的,都是已經或即將飛黃騰達之輩,當然都不清貧。甚至還有官聲狼藉,以貪瀆苛酷著稱者。酒飽飯足之後,也確實都愛吟詩。

“小人不敢說旁人寫的是假,然而小人說的也俱都是親眼所見!”那人見他似有動搖,忙又補充,“前兩年戰事多,賦稅還稍重些,卻也沒到餓死人的地步。這兩年戰事少了,賦稅自然也輕了。今年聖主履位,又有減免,民間無不殷實富足。窮人自然也是有——便是開天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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