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覺得頭上不對,慢慢地睜開眼,就見頭上被鬆鬆綰了個垂掛髻,還似模似樣地用絛子輕輕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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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嵐手裡還握著他的一縷青絲,冷不丁被抓了個現行,怔了下才訕笑道:“我是瞧你頭髮好。。。”
她自己都編不下去了,晏和轉眼過來看著她,她看見他怪模怪樣的髮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眉目生的極好,卻並不女氣,配上這麼小姑娘的髮型格外的怪異。
他轉頭對著銅鏡照了照,也瞧見自己詭異的頭髮,濃冶的眉毛漸漸挑起,慢慢地帶出幾分惱怒來:“這就是你給我梳的頭髮?”
重嵐慌忙把絛子一抽,他頭髮就立刻散了下來,她舉手告饒道:“我重新梳,我重新梳。”
他卻不依不饒,把她按到懷裡在她手感極佳的圓臀上拍了幾下,等沾足了便宜才放開她。
她被弄得氣喘吁吁,一雙媚眼裡幾乎要滴出水來,見他又跟著蹭過來,忙推開他說起了正事:“你今天去府衙,沒人跟你說什麼吧?”
晏和見她肅了神色,乜了她一眼才道:“當著我的面說自然是不敢,不過背地裡少不了議論,我如今前途正好,卻有這樣的父親來惹是生非,若是失了皇恩,日後再想升遷怕就難了。”
這話其實並不好聽,但重嵐聽了卻鬆了口氣,外人聽了都道是他被父親連累,而沒有往他跟宗室勾連的地方想,皇上和君後想必更不會這麼認為了。
她說著說著又有些懊惱:“外命婦沒有傳召不得入宮,不然我還能進宮瞧瞧皇上,順便探探口風。”
他伸手在她耳垂上輕輕捏了下:“就算你能去,我也不會同意的,現在宮裡諸事繁雜,君後已經下令戒嚴了,萬一有個什麼不好的,牽連到你怎麼辦?”
重嵐一怔,不由得點了點頭,雖然薛君後前身也姓重,但跟他們重家已經無半分瓜葛了,萬一出了事兒,他肯定不會念著那點香火情分的。
她笑道:“聽說張老夫人也特地從京裡趕了過來,聽說先皇后當年也是她老人家照看生產,皇上必然無礙的。”
他淡淡道:“張老夫人確實是了不得,不然也不會執掌鎮國公府數十年不倒,反而越來越興旺了。”
她用力點頭:“我原來就聽過不少這位老夫人的傳聞,要是能親眼見見,得她隻言片語的指點就好了。”
親眼見張老夫人的日子很快就來了,她老人家才到金陵沒幾日訊息就傳遍了,先是晏老夫人傳了話過來,要她一起拜見張老夫人,又有何似錦下了帖子過來,讓她來參加給張老夫人辦的接風宴。
重嵐很不樂意跟晏老夫人一道兒去,但何似錦的帖子都到了,她再不去未免不給面子,錯開時間去又顯得太刻意,沒得讓人傳了閒話,只能不甘不願地讓人傳話應了。
她那日特地早起裝扮了一番,因著她有身孕,不能施脂粉,所以只擦了香膏,抹了用花露汁子蒸出來的口脂,幸好她本身顏色極好,不用裝扮也顯得莊重優雅,豔光四射。
清歌清雲給她打扮停當,又選了枝還沾著露水的蘭花幫她簪上,然後就聽見外面有人傳話,說晏老夫人已經帶著馬車在外面等著了。
重嵐無奈,看來路上也只得和晏老夫人一道兒走了。府外停著三輛馬車,晏老夫人一輛,寧氏一輛,清河縣主一輛,重嵐正猶豫不知道上哪輛,寧氏已經撩開車簾招手:“和哥兒媳婦出來了,快上來吧。”
最近寧氏幫她說了不少好話,她猶豫片刻,還是承了這份人情,踏著杌子上了馬車,笑道:“多謝大伯母賜座了。”
她略微掀開一點車簾,猛然間瞧見晏芷竟然在晏老夫人那輛馬車上,裝扮的十分精緻,尤其是頭上戴著的纏絲點翠金步搖,竟像是晏老夫人壓箱底的好東西,但就是如此,也掩飾不住她面色蒼白,神情憔悴。
她詫異道:“芷妹妹也來了啊。”不是她背後議論,晏老夫人對庶子還算上心,但對庶女卻全然不放在眼裡,從不費心的,更別提這般細心裝扮地帶出門了。
寧氏倒了盞紅棗茶給她和自己,嘴邊挑起一抹輕諷:“娘近來去張家走動的時候,常帶著芷姐兒,回回都變著法兒地給她打扮。”
她不經意般的道:“也是了,二弟的庶女裡,只有芷姐兒最拿得出手,剛好正當婚齡,難怪讓娘入了眼。”
重嵐心裡一動,小心探問道:“二夫人沒答應去宮裡給公爹求情嗎?”
寧氏心神一晃,想到清河縣主和晏三思幹下的腌臢事,冷笑道:“她哪裡是真心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