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沒傷的樣子,或者是知道她已治好了臉,說不得還能認出她來。
可秦御不曾,任憑秦御再厲害,也該想不到她的臉能在短短几日內恢復光潔。想不到這個,自然就不可能猜測到是她女扮男裝。
先前她和秦御在當鋪相遇,秦御離開,顧卿晚已經肯定他是沒認出自己來。可方才在酒樓上,他卻表現的太古怪,以至於又讓顧卿晚覺得秦御是認出她了。
此刻聽他如是說,顧卿晚才恍然,原來方才他並不是因為認出了她來才相幫袒護的,只是因為先前周清秋上來便耍小聰明,避重就輕,黑白不分的企圖愚弄秦御,使得秦御惱火了,才袒護與她。
她就說嘛,要是秦御真認出了她來,憑藉著他那睚眥必報的脾氣,上次自己給了他那麼大的難看,這次又犯到了他的手中,他不使勁折騰死她就算好的了,又怎麼可能會庇護她!
想明白這個,顧卿晚頓時便覺馬車中的空氣都通暢了不少,她笑著道:“即便是如此,草民也該多謝王爺。”
秦御卻點了下頭,伸展的長腿交疊了一下,用腳尖點了下旁邊的椅座。
顧卿晚並沒見過秦御對待文人書生是何等態度,心道這人雖脾氣不好,對女人態度也惡劣,可對待文人倒是高看一眼,不怎麼擺架子。
她想著便衝秦御又略施了一禮,撩袍坐在了旁邊的座椅上,這才聽秦御道:“本王雖非有心幫你,然你欠了本王的恩情卻是事實,本王素來沒有樂善好施的名聲,也從不做虧本生意。”
顧卿晚自被他單獨叫進這馬車,便沒想著能輕輕鬆鬆,什麼都不付出的離開,聞言也沒吃驚,只恭謙的道:“沈清雖是駑鈍之人,但若王爺有所繾,必當盡心竭力,以報王爺相護之恩。”
秦御看了她一眼,似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順手拿起方才放在椅座上的那幾張紙,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這些是什麼?”
顧卿晚看過去,秦御手中正是她先前從懷裡掏出來替了銀票,放進紫檀木盒子裡的,方才被周清秋那丫鬟驚嚇,盒子掉落在地上,後被宋寧撿起來呈給了秦御。
見秦御詢問,顧卿晚便道:“上頭所繪乃是一座大殿的圖紙。”
顧卿晚這幾日住在客棧中也沒閒著,繪製了一座殿堂建築群的草圖,她今日出門一來是當東西找牙婆,再來,也想到城東的人市上去,尋些泥瓦匠木匠之類的,按這草圖讓她問問價,瞭解下這古代蓋樓閣到底要花用多少銀子,再看看她畫的一些稍前衛點的設計在這大豐能不能有技術建造起來,摸摸大豐如今的建築水平到底如何。
如今她和莊悅嫻差不多兩手空空,以後要掙錢改變生活環境,若然能夠從事老本行,顧卿晚自然還是想幹回老本行的。
秦御將手中的圖紙又翻了兩下,這才道:“這樓閣的外觀好似有些不大一樣。”
顧卿晚聞言倒雙眸一亮,道:“殿下難道從來沒見過這等殿堂構造嗎?”
秦御見她口氣急切,雙眸晶燦,宛若有星辰萬千散落起來,目光略凝了下,這才道:“並不曾見過,倒是宮中的麒麟殿,雖是連綿四座宮殿建造在一起,但卻是並排的宮殿,好似這個……有些錯落有致,尤其是這中間的一座殿,像是被架上了高空,還階梯也宛若雲梯斜飛,倒不曾見過,這樣的殿閣當真建造的起來?”
許是她面上的神情太過專注興奮,看向他的目光也太過專注炙熱,秦御竟說的很是詳盡。
顧卿晚聞言雙眸卻更加晶亮了,禁不住站起身靠近秦御,從他手中抽出了那幾張圖紙來,指著其中一張整體構造的草圖道:“怎麼會建造不起來呢,殿下請看,這四座殿堂前後緊密串連在一起,互為依託,這座是主體建築,它的左右各建一座方形高臺,在此臺上建造兩座較小的建築,四座小型的殿閣一起架起這中間的大殿,四個基底,豈能不穩?這兩邊兒各以弧形飛橋和上頭的大殿相通。”
見秦御聽的認真,為了看清她手上指點的圖紙還略勾著脖頸,顧卿晚不自覺的便一屁股坐在了秦御的身邊,緊挨著他,像是從前工作時和同事討論的樣子,自然的將圖紙攤在了兩人並在一起的雙腿上,指著繼續道:“殿下再看,這全組建築,彼時四周都有廊廡穿聯起來,上下皆通,宛然能圍成庭院,支柱如林,形成這等數座殿堂高低錯落的結合形勢,整體形象便宏偉,壯麗、層次分明起來。殿下再看這裡……”
她一面說,一面用指頭不停在圖紙上勾畫指點,分外認真。
然而秦御的心思卻早已飛離,只覺她靠的極近,兩人根本是手臂貼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