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越是門第高,這令牌越是不會輕易出手,而銀質的牌子,在所有令牌中已算是僅次於金牌,紫檀木牌外,第三層次的令牌了。
大長公主這令牌給出的乃是一個姿態,一個願意在她有難時充當靠山,庇佑與她的姿態!
這正是顧卿晚此刻最需要的,她不覺眼眶微溼,捏著令牌有些動容。
大長公主卻拍了拍顧卿晚的手,柔聲道:“收起來吧。”
顧卿晚還沒來得及表達謝意,外頭丫鬟傳來通報聲,道:“禮親王世子爺,燕廣王到。”
說話間有兩道身影並肩走了進來,顧卿晚望去,不覺一怔。
只覺渾身一抖,好像這整個大殿的溫度驟然都降下來好幾度一般。
單見秦逸哥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臉色一個比一個臭,秦御神情冷峻,沉著臉也就罷了,反正他一臉便秘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可那素來讓人覺得光風霽月,溫雅從容,芝蘭玉樹的秦逸今兒也不知怎的,雖面上不顯厲色,更不見冷意,可渾身都冒著股說不出的寒意。
顧卿晚才知道,這種平日瞧著溫和的人,一旦沉怒於心,才是更恐怖的。讓人多看一眼,就覺渾身如籠嚴霜,如同置身冰天雪地,就怕下一刻會天崩地裂。
顧卿晚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昨天夜裡秦逸還收用了一個丫鬟,按說欲求發洩了,應該精神奕奕,神清氣爽才對,他怎麼剛好相反呢。
難道那婢女也不是秦逸正經想要的,也是揣著不正經心思,算計的秦逸?可秦逸那麼精明,應該比秦御還難算計才對吧,他會被個婢女算計?
顧卿晚覺得不大可能,故而便一直對著秦逸看,誰知秦御目光掃了過來,冷颼颼,簡直像攜帶了萬鈞之力般,瞪了顧卿晚一眼。
他這明顯是還記著昨夜的仇呢,顧卿晚一個機靈,趕緊低了頭,再不敢多瞧了。
秦御兄弟上前給大長公主請了早安,大長公主賜座後,看了眼秦逸便道:“客院準備的倉促,昨日不知你們兄弟睡的可還安穩?”
大長公主這話分明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秦御未答,秦逸卻淡聲道:“飛雪院是我們兄弟住慣了的,讓姑母費心了,一切都好。紫雲也伺候的很好,只是一會子侄兒和二弟還要折返軍營,帶著女眷不合適,還請姑母安排一下,稍後將紫雲送到京城王府去。”
他這明顯是不願多談,且區區兩句便定下了紫雲的去處。且態度瞧上去雖不喜那紫雲,可也沒見厭極。大長公主卻總覺得他那句紫雲伺候極好的話有些口氣不大對,略愣了下,也沒品出味兒來,便只道:“如此也好,姑母來安排。”
秦逸便神情疏淡的端起了茶盞,正與此時,外頭丫鬟傳報,陳梓硯兄弟三人並宣平侯景戎到了。
很快,四個人便前後進了屋,一同給大長公主請了安,大長公主便道:“早膳應該已備下了,今兒你們便都陪著本宮用膳吧,也讓本宮吃個熱鬧的早膳。”
她說著站起身來,竟是衝顧卿晚伸出手,道:“丫頭,扶本宮過去。”
顧卿晚便也忙站起身來,抬手含笑虛扶住了大長公主的胳膊。
一時間滿屋子的人都盯視了過來,陳梓硯兄弟幾人臉上掛著明顯的詫異之色。便連秦御也微愕的瞧了眼顧卿晚,秦逸雖在景戎進來後便有些心不在焉,可目光也在大長公主和顧卿晚身上略掃了一下。
不怪眾人驚異,只因後頭蓋佛殿的事兒一直對外保密,大長公主只說是要建個避暑之處,連陳梓硯這幾個公主府的主子都不知真正的端倪。
故此顧卿晚幫了忙的事兒,也就不曾外傳。大長公主並非好親近的人,便連幾個王府的郡主,喚大長公主姑母的,也難見她如此青睞有佳。
昨日顧卿晚來時,大長公主明明對她還只是客套下,今日這明顯就親近的很了,這是怎麼回事?
熟悉大長公主的陳家兄弟豈能不驚異?而秦御本來帶顧卿晚過來,就是有意給顧卿晚一個機會,可他也沒想到顧卿晚能把握的這樣好,簡直太超出他的意料了。
她是怎麼辦到的!?這女人到底做了什麼?!
一眾人圍著花廳的梨花木雕花大圓桌坐下,雖然是食不言寢不語,但這一頓早膳卻也吃的有些沒滋沒味。
秦御兄弟明顯心情不佳,陳梓硯和陳梓昕便一直覺得脖頸後冷颼颼的,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觀望兩位表兄的臉色,陳梓熙年紀小,還貪睡,昨夜也吃了兩杯小酒,睡的遲了,故此有些沒精打采。景戎也不知是宿醉的原因還是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