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晴臉色頓時雪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便流了下來,道:“姑娘,奴婢不該偷偷換了您的避子湯,奴婢……奴婢……”
她覺得不管自己怎麼說都是狡辯,一時間神情更加惶恐,咬著唇只顧哭了起來。
顧卿晚卻放下了把脈的手,果然,果然是避子湯出了問題。
她自己都沒發現有孕,文晴卻一見她乾嘔便確定了,顧卿晚想到每次都是文晴端避子湯來,便猜想一定是避子湯有問題。
現在一詐文晴,文晴果然就什麼都說了。
顧卿晚抿了抿唇,聲音不辨喜怒,道:“我的避子湯,你換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換的?”
文晴不敢抬頭,哽咽著道:“從……從姑娘來王府第一次喝了避子湯後,奴婢便奉二爺的命將避子湯給換成了暖宮的湯藥。”
顧卿晚聞言閉了閉眼,想到自己那時候好像還為說服秦御,很是廢了一番口舌和力氣,最後才讓秦御答應了她喝避子湯的事兒。
結果秦御根本就是陽奉陰違,給她來了這麼一手!
文晴見顧卿晚一言不發,砰砰的磕起頭來,道:“姑娘若是生氣便衝奴婢發火,千萬別想不開,傷害自己,傷害到小主子。奴婢錯了,奴婢當時還沒將姑娘當主子,這才聽二爺的吩咐,隱瞞著姑娘換了湯藥。奴婢錯了,姑娘萬莫生氣啊!”
顧卿晚見文晴砰砰的,沒幾下就將額頭磕的一片紅腫,她抬手扶住了文晴的肩膀,道:“好了,起來吧,我又沒說怪你。”
顧卿晚臉上還帶著一點笑意,文晴不覺怔住,傻愣愣的看著顧卿晚。
顧卿晚雖說有點失望,可生文晴的氣卻也不至於。她也是當過丫鬟的,知道當丫鬟的難處,想到自己以為賣身的那些日子對秦御各種委曲求全的日子,顧卿晚便能理解文晴。
當時她剛進王府,身份卑微,秦御的吩咐,文晴怎麼敢不聽?又怎麼可能為自己而反抗秦御?
文晴難以置信的看著顧卿晚,就是不敢起來,顧卿晚卻搖頭一笑,道:“這樣吧,你答應我,不告訴二爺我已經知道有孕這件事兒,我便原諒你。”
文晴連連點頭,道:“奴婢現在只聽姑娘的,姑娘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
顧卿晚這才扶了文晴起來,道:“那就好,行了,快別哭了。”
文晴頓時破涕為笑,道:“姑娘為什麼不生氣呀?”
顧卿晚沉吟了一下,卻道:“我那時候迫不及待的要喝避子湯,確實是不想要孩子,可人都是會變得,那時候不想要孩子,不等於現在也不想要啊,現在我想要這個孩子了,自然就生不起氣來了。”
當時候,顧卿晚還以為可以回到爸爸媽媽身邊去,當然不肯要孩子,現在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有個孩子倒覺得也挺好,起碼在這個古代,也能有人和她血脈相連,不讓她孤孤單單了。
顧卿晚想,她一定會做一個好媽媽的。
☆、227 討債
鎮海王府,雲瀾院。
雲瑤郡主的閨房中傳出一陣陣的慘叫聲,雲瑤郡主正在接受太醫的診治。
“瑤兒,你堅持住,手對女子太重要了,只有一次徹底將骨都接好,往後才能好好的。若不然,這一雙手可……”
鎮海王妃站在床榻旁邊,眼瞧著最擅長治骨的姜太醫擺弄著雲瑤郡主軟趴趴的手指,疼的雲瑤郡主直踢腿,幾個丫鬟強行按著她的身體,都有些按不住,鎮海王妃不覺額頭冒汗,心疼的無以復加。
“姜太醫,能不能快一些,我看這孩子真是受不住了。”
旁邊鎮海王也禁不住擰眉開口道。
姜太醫用袖子擦了下額頭冒出的汗,道:“郡主的手被馬兒踐踏過,如今指骨裂的很厲害,若然不施以針法再釘入骨刺,好生固定住,長上一年半載的,這根本就不可能好啊。”
姜太醫言罷,雲瑤郡主已經熬過去了一波巨疼,她雙眸猩紅,氣喘吁吁的盯著姜太醫,道:“我……我都能忍受,只是,姜太醫,我的手能夠恢復原樣嗎?我將來還能不能彈琴?”
姜太醫聞言面露為難和惋惜之色,長嘆了一聲搖頭道:“郡主等診治之後,好生修養,配合吃藥養著,將來或許這手還能拿物取物,原樣是不可能恢復的,至於彈琴,那更是……”
他再度搖頭,事實上他已經往好的地方說了,雲瑤郡主的手只怕將來養好了,手指的形狀也不會好看。
雲瑤郡主聞言臉上神情一瞬猙獰,尖叫一聲,嘶吼道:“你說我的手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