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更好了,顧卿晚還救了禮親王妃的性命,秦御覺得說不得自己還能免了一頓板子呢。
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先隱瞞著,等孩子大了,顯懷了。憑藉著顧卿晚救過母妃的命,母妃定然是做不來強迫顧卿晚墮胎一事兒。
隱瞞,務必得先瞞著。
秦御想著,又小心翼翼的撫摸了兩下顧卿晚的小腹。
等孩子生下來,倒要看看誰還搶得走她,倒要看看這女人還能怎麼跑!
秦御想著,勾唇閉上了眼眸,他覺得自己明天可以假借朝政繁忙,等到顧卿晚睡著了再回來。
至於以後怎麼瞞,先過一天是一天吧。
秦御有了主意,頓時心滿意足,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他呼吸沉穩了,顧卿晚卻緩緩睜開了眼眸,一雙在夜色中分外明亮的水眸中翻湧著負責的情潮。
小腹處還有秦御虛搭在上頭的大掌傳來的熱度,顧卿晚也將自己的手貼了上去,觸手平坦而柔軟。
今日在馬車上乾嘔噁心的那種感覺自回府後便消失了,她也沒有旁的害喜的症狀。
可秦御的反應,卻在說明,她在馬車上不是暈車,她一定是有孕了!
是的,顧卿晚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了,她的月事是比上個月遲了十多日,可是她之前月事便不準,又一直以為自己在喝避子湯,所以若非秦御太不正常,她根本就想不到自己是有孕了。
偏秦御方才回來就說什麼要換厚地毯,這樣就算摔了也沒關係,又格外高興緊張的,再聯想到馬車上乾嘔的事兒,以及文晴一路都似有些不安的模樣,顧卿晚便起了疑心。
她故意勾引秦御,果然秦御之後的反應,都驗證了她的猜測。
顧卿晚現在已經有八分確定自己大概真的是有孕了,這個孩子不在她的預料之中,以至於顧卿晚有些發懵。
懵完之後,她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並不排斥孩子的到來。
她馬上就要離開了,天下之大,卻沒有一個她的親人,這種感覺並不好,這時候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小寶貝來到這個世上,顧卿晚發現自己是期待和欣慰的。
她的手輕輕在小腹上挪動,不小心和秦御的大掌重疊在了一起,兩人的手一起疊加的放在小腹上。
顧卿晚略怔了下,神情微恍,心底竟然有種莫名的安穩和感動緩緩流淌。
她雖然知道,也許秦御瞞著她做了什麼手腳,但是她好似也不排斥,這個孩子的父親是秦御。
秦御很俊美,智商也不低,基因良好,做為她孩子的父親,是完全合格的。
顧卿晚開始期待生一個漂亮的寶寶了,當然首先,她得趕緊離開王府,她不能讓她的孩子生在王府,生下來就是王府庶子,面臨尷尬的身份。
等顯懷後,她就笨重了,所以她必須早些走才成。
等離開後,她要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家,找到大哥和大嫂,跟著他們,裝成帶著遺腹子的寡婦。
至少那樣,孩子完完全全屬於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喚她母親,叫她孃親,而不是在這王府中永遠只能偷偷摸摸的喚母親。
她無法忍受這個,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寶貝來到這個世界卻連叫生母孃親的權利都沒有。
等孩子漸漸長大,需要一個父親時,興許她已經碰到一個情投意合的男人了呢,再不行招婿也不錯。
顧卿晚想著,緩緩溢位一絲笑意來,她不能再等了,再不走,帶著孩子就更難離開了。
這個蘇子璃,自兩人上次見面,以後過去快兩個月了,他怎麼還沒個動靜。
心中腹誹著,顧卿晚閉上了眼眸,兩個各懷心思的準爹爹和準媽媽,同床異夢的陷入了夢鄉。
翌日,顧卿晚醒來後便兀自坐起身來,摸上了自己的脈。
許是天數太少,也許是醫者不自醫,顧卿晚摸來摸去都沒摸出什麼喜脈來,她又換了個手,正聚精會神的聽脈,文晴聽到動靜,掀開了床幔,見顧卿晚的動作,面色便微微一變,道:“姑娘哪裡不舒服嗎?”
顧卿晚沒抬頭,卻道:“噓,我摸摸看是不是懷孕了。”
文晴如遭雷擊,楞在當場。半響才戰戰兢兢的道:“側妃……說,說什麼呢。”
顧卿晚這才眯著眼眸掃向了文晴,道:“我說什麼,文晴你還不清楚嗎?來,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有孕了?”
顧卿晚的眼眸似有穿透人心的力量,文晴登時便覺得主子定然是什麼都知道了,不然她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