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今日是主角,一進大殿便引得所有人的注意,不少朝臣紛紛站起身來拱手為禮,秦御頷首回禮,帶著顧卿晚一直走到了大殿最前頭,這才在秦逸的身邊撩袍坐了下來。
禮親王也已經在座,見秦御坐下,禁不住瞟過來一眼,道:“怎這會子才到。”
秦御揚起眉梢來,道:“臨時有點要事便耽擱了出府。”
禮親王見他神情飛揚,春風得意的模樣,禁不住又多看了秦御兩眼,心想這臭小子怎麼回事,不就是勸降了一個山賊窩嘛,怎麼就這麼得意?
“沒出息的兔崽子。”他嘀咕了一聲,轉過了頭。
秦御的好心情太明顯,以至於秦逸也掃了他一眼,又目光淡淡往他身後站著的顧卿晚身上看了一眼,眸光微閃,好像知道了秦御所說的要事是什麼,一時間唇角略抽,也扭過了頭去。
顧卿晚正因秦御的話,免不了回憶著他口中耽誤了出府的要事,神情不自在,秦逸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她總覺得秦逸的目光通透微銳,好像什麼都看透了一般,她臉上微紅,往後挪了一步,離秦御略遠了些。
卻與此時,外頭響起太監清亮悠長的唱名聲,“大燕恪王殿下到!”
顧卿晚禁不住扭頭看過去,正見蘇子璃邁步從殿外進來,他身上穿著一件銀白色的廣袖長袍,襟口和袖口都繡著繁複的暗金祥雲,外頭加了件素色繡大朵蓮花的紗罩衫,行走間衣袍翩飛,飄逸瀟灑。
衣裳上的金銀線在燈照下反射出一道道亮光,映的他的一張俊美面容也似會發光一樣,泛起一層珠玉般的冷光,俊美異常,又放蕩不羈,烏黑茂密的墨髮被白玉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微微上挑的眼眸,自帶多情風流,含笑的眼瞳卻漆黑清澈,為他整個人去了輕浮之氣,讓他這一身風騷的打扮,不讓人覺得是一朵爛桃花,反添了些清雅出塵,薄唇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令他瞧著不具攻擊性,很是無害。
他一進來便引得眾人紛紛瞧了過去,倒有不少大臣衝他拱手示意,蘇子璃也不停的回禮,翩翩風度,更顯無害。
可是一個無害的異國皇子,又怎麼可能大白天的闖義親王的書房?又怎麼可能從義親王的書房中摸出一份那樣的密道圖,悄無聲息的挖掘探秘。
更何況,一個無害的異國皇子,也不可能在大秦將日子過的這麼風生水起,悠閒自得。
顧卿晚掃了一圈,竟然沒發現誰對蘇子璃有明顯的敵意,由此可見,蘇子璃這人才不會是真無害,又是個深不可測的。說起來,這倒是顧卿晚第一次在正式場合中瞧見蘇子璃,她敏銳的發現,此刻的蘇子璃和之前她識得的蘇子璃還是有所差別的,這廝瞧著更加風流,臉上的笑意也更多了些。
果然,每個人都帶了一張面具,想到這個,顧卿晚發現,秦御這廝有一點倒值得表揚,不管什麼時候秦御都毫不掩飾自己的囂張跋扈,冷漠孤傲,不易相處。
大抵秦御是命太好了,可以肆意妄為,已經不屑於掩飾什麼,倒將本性都掛在表面,少了一層面具,真實的多。
顧卿晚想著,不由看向秦御,誰知道卻迎上了秦御一雙冰冷譏誚的異色眼眸,燈影打進他的眼底,暖光都沒能融化他眼眸中的冷意和銳利。
顧卿晚吃了一驚,又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又犯了他的忌諱,正納悶,卻聽秦御挑唇道:“瞧的倒專注,他生的比爺俊嗎?”
顧卿晚,“……”
這貨背後長了眼睛嗎?!
“老實躲在爺身後,再亂看,回去瞧爺怎麼收拾你。”
秦御言罷,竟然抬手扯了顧卿晚的袍角一把,顧卿晚頓時腳步一踉蹌,不由自主的上前半步,撲跪在了秦御身後,差點撞在秦御背上。
兩人距離一下子拉近了,顧卿晚能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和身上源源不斷散發出的冷意來,她正想解釋兩句,就聽秦御又道:“你從前見過他?認識?”
顧卿晚心一跳,心道泥煤的,秦御其實是她肚子裡的蛔蟲脫變的吧。
她臉上卻露出恰好的驚訝來,忙道:“不是,我從前久在深閨,怎麼可能認識大燕的恪王殿下。我只是有些好奇異國的皇子生的什麼樣罷了,畢竟是異國人嘛。”
她言罷乾笑了下,眼眸卻坦蕩的和秦御對視,秦御這才略直起身體來,道:“七十年前,都是周朝,算什麼異國人?!早晚,大秦會滅燕,一統天下!”
顧卿晚,“……”
大燕確實是周朝中期時,藩王叛亂後分裂出去的,後來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