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章長腿?”
小馬冷冷答:“你瞧不起他?他一腳能踢死五個你。”
黃珊軟語清聲;開心極了:“不不,他不能,你一拳可以打死五個他。只要他敢踢我,我就躲到你背後!”
章長腿不是被小馬一拳打死的,他是被常無意一腳踢死的。
現在,常無意正坐在鋪子裡罵娘;響亮的罵娘聲裡;一老一少兩個人帶著絕地逢生般狂喜的表情屁滾尿流的從裡面跑出來;一眨眼就沒了影,簡直比傳說中的楚香帥還要快。
小馬也一溜煙的跑進了茶鋪,片刻之內,他又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枯瘦陰沉的矮子。矮子個子雖矮,但是他眼神過處,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他真的很矮,他就像一座無法攀越的險峰。
黃珊黑白分明的杏目睜得大大的,她粉嫩的菱唇一動,似乎就要問“這就是傳說中喜歡黑吃黑的武林高手常扒皮?常扒皮真的很愛扒人的皮嗎?”,但是小馬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讓她總算乖巧的閉上了嘴。
常無意有一雙該長在美男子臉上的丹鳳眼,那雙細眼輕輕瞟過人時,陰冷的神情幾乎令人不寒而慄,彷彿這一眼已經是扒人皮的刀。
這雙眼睛在黃珊身上定了定,十分專注而粘膩,但卻毫無情·欲,就像在看一口待扒皮的肥豬。
黃珊立刻躲到了老皮的背後,因為老皮躲的最遠。
常無意又這麼看了看藍蘭,藍蘭立刻放下了轎簾。
隊伍裡就這麼又多了一個人,這個人宰了章長腿,左右躲不過狼山的追殺,索性跟他們一起上山。而且他似乎還是小馬的好朋友。
常無意沉默寡言,冷靜冷酷之極,雖然跟著隊伍,但沒有一個人敢跟他說話。曾珍曾珠曾經嘰嘰呱呱的說笑過,遭遇了他的鐵拳制裁,於是黃珊再跟小馬說話時,就湊到他跟前去,在他耳朵邊上說悄悄話。
小馬簡直快被她折磨瘋,此時又聽她悄聲問:“……為什麼他放了那兩個人,沒有扒他們的皮?”
“因為那兩個人講義氣,他自然也要講些義氣。”他看黃珊一臉好奇,趁她沒問簡明扼要的給她講了講故事,原來兩個人帶來的錢不夠孝敬常無意,都願意把自己的錢給對方,讓對方生還。
黃珊聽完認真的點點頭:“我就說,你的朋友也一定是好人。”這句陳述一落,小馬並不看她,嘴唇動了動,最終緊緊抿了起來。正當時,他感到袖子猛的被她一扯,“小馬,酒鋪裡的老婆婆給常無意的那枚銅錢真的有用嗎?我從來沒見過七根手指的人!不知道那個人在狼山上是什麼厲害角色,居然能救咱們的命?”
小馬乾脆的說:“不知道。你該閉嘴了。”
黃珊也不生氣,嬌聲說:“你對我好凶。”
小馬再次瞪他:“你是不是真不信我揍你?”
黃珊一雙黑眸子望著他,她看起來那麼好看,哪怕再看一百年,看一萬遍,也讓人覺得漂亮的有些使人窒息。在這般注視下,該臉紅的本來該是小馬,但是小馬瞪著他那雙不服氣似的眼睛,卻見黃珊似乎微微有些臉泛紅暈起來。
她甚至微微扇闔了下睫毛,輕聲說:“……我喜歡跟你說話,你陪陪我不行麼。”
小馬於是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他為什麼沒有真的把她罵走趕走?他為什麼感到內心讓他發狂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一些?
小馬很想逃的遠遠的,再也不看見少女小文。
但是現在不行。
現在他們一起上了狼山,一起聚在高巖上休息,並一起被一群狼人圍住了,想走也走不掉。
小馬跟張聾子跳下高巖,中了調虎離山計。等幾拳打死做誘餌的幾個狼人後,再返回高巖已經晚了,此時一群幾十個狼人,幾十把鬼頭刀正架在巖上眾人的脖子上。包圍圈當心,一個三角眼三角臉的高瘦醜漢,手裡託著一柄精鋼旱菸袋,正得意的微笑著看向小馬。
小馬打眼一掃,便看見了黃珊。她是這群人中唯一不會武功的,如今被擒住,他簡直想罵娘。
這群狼人是卜戰率領的戰狼,行事百無禁忌,卻又不像君子狼一樣陰險虛偽,算是好對付的。
所以小馬與想要他一雙拳頭的三角臉漢子一言不合,上前就打。
他的速度那麼快,一名戰狼眼前一花,緊接著便掛著他的碎鼻子癱倒在地。這時小馬已經躍到他身後,一拳要打中挾持黃珊的戰狼成員。
然而那人一聲慘叫,鬼頭刀一抖,整個人麻痺般的僵直著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