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難以成眠,豎著耳朵聽西間的動靜。
杜氏和傅書言看著她疼痛,都沒有睏意,守著她,傅書琴睡一覺,醒來看母親和妹妹還在跟前,心裡踏實。
第三日,傅書琴肚子疼痛加劇了,剛昏睡過去,不久就被疼痛疼醒,反反覆覆,直至渾身發抖,虛弱地小聲說,“冷。”杜氏忙扯過被子給她蓋上,其實西暖閣地龍燒得極熱,傅書琴體虛禁不住這麼痛苦的折磨。
已經過了一晚和一個白日,傅書言心裡緊張得要命,在母親杜氏和姐姐面前不敢流露出來,傅書琴這一世跟前世一樣難產,之前花了很多功夫,姐姐難產還是避免不了。
女醫端進來一碗催生湯,傅書言接過碗,喂姐姐喝,傅書琴咬牙,勉強喝下去。
傅書言安慰姐姐說催生藥喝下去,很快就生了,意在使傅書琴精神放鬆,儲存體力,留到最後關鍵時刻。
慶國公府
三太太杜氏跟七姑娘去了英親王府,七姑娘的婚事按部就班進行,傅家派人將嫁妝送去榮親王府,傅家嫁女,光嫁妝箱籠就二百多抬,送嫁妝的隊伍浩浩蕩蕩,一條長街從頭望不到尾,傅家送嫁妝的隊伍來到榮親王府門首,早有人往裡報榮親王高睿,榮親王忙派人將傅家人迎入花廳。
榮親王高睿和王妃羅氏坐在堂中,傅七姑娘的嫁妝有箱櫃、被褥、頭面首飾、毛皮,衣裙、綢緞布匹、文房四寶及金銀器皿等,除了這些眼睛看見的實物,還有田地房屋、店鋪、莊子,傅家把榮親王府送去的彩禮一文錢不留,悉數做了姑娘陪嫁,榮親王府的人圍在花廳看新娘子豐厚的嫁妝,饒是王府的人見過些世面,都嘖嘖稱讚,就一個羨慕二字。
容華郡主高敏心下嫉妒,對母親羅氏道;“我出嫁時,母親給我陪嫁是否像傅書言一樣多?”
羅氏看著地下的東西眼熱,兒媳嫁妝再多,都是她自己的,婆家人不能染指,跟王府沒有關係,想起拿出去的彩禮,心裡不是滋味,道:“你那有人家的好命,你大哥娶親花銷去了半個家當,還有你兩個弟弟娶親,你能趕上傅家姑娘一半的嫁妝那還得說平常花銷撿省著點。”
榮親王旁邊聽見,糾正道;“提名道姓,傅家姑娘是誰?是你嫂嫂。”嗔怪羅氏當著女兒面哭窮,“哪裡有你說的糟糕,璟兒娶親花費你多少?都是他母親留下的,你手頭的錢還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
羅氏不吱聲了,不敢跟丈夫較真,高敏撇撇嘴,人還沒進門,先就奪了父親和哥哥的心,看這陣勢,傅書言日後是王府當之無愧的女主人,母親且靠後。
王妃羅氏命人好好招待慶國公府的人,命人把傅家派來的人領至新房,由福壽雙全的好命婆,鋪設帳幔、被褥及其它房內器皿。
第四日上,傅書琴虛弱地躺在床上,額上佈滿細密的汗珠,秀髮被汗水打溼了,面白如紙,像水洗一般,她疼痛難忍,幾度昏厥,壓抑的叫聲隱隱約約傳到外屋,英親王高恪再也忍不住,就要衝進去,被僕婦們攔住,高恪從小便跟在身邊的一個宮裡出來老嬤嬤,擋住不讓進去,“王爺,產房乃不潔之地,男人進產房有血光之災。”
高恪懊惱地一拳砸在牆上,懊悔當初一念之差,要她為自己生兒育女,明知道她有今日之災,心存僥倖,妻子堅持,他也就答應留下胎兒,老嬤嬤心疼地看著王爺,短短的三日,王爺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人明顯憔悴,王妃在裡面遭罪,王爺在外面煎熬。
西暖閣裡,傅書言正在給姐姐推拿,汗透中衣,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淌,流入眼中,澀澀的,她顧不上擦。
杜氏一旁拿繡帕給小女兒擦汗,一條帕子溼了,換一條帕子,兩個都是親生女,杜氏心疼得沒法子,恨不得替了女兒。
女醫興奮地喊了聲,“胎兒頭出來了,王妃再加把勁。”
杜氏抓住大女兒的手,顫抖著聲音,“琴兒,用力,聽見了嗎?胎兒出來了。”
傅書琴迷迷糊糊中,聽見胎兒出來了,牙齒用力咬住參片,拼盡了渾身氣力。
高恪在外面聽見西暖閣裡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秋琴走出來,喜悅聲,“恭喜王爺,王妃母子平安。”
慶國公府張燈結綵,鼓樂喧天,鞭炮齊鳴,小廝一疊連聲叫嚷,“花轎到門。”
慶國公傅鴻在傅老太太屋裡轉悠,急得猶如火上房,大女兒早不生晚不生,偏趕這時候生,妻子和小女兒都去了英親王府,派人去找了,回來人說,王妃難產,人命關天,七姑娘和太太走不開。
傅老太太一顆心掰成兩半,既擔心五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