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會傳出去。
靈兒說完,傅書言正色看著她道:“這些話,到我這裡打住,跟任何人不能提起,要是傳到你太太耳朵裡,你還想留在姑娘身邊嗎?”
靈兒打了個寒顫,有些害怕道:“靈兒知道七姑娘是幫我們姑娘的,為我們姑娘好,靈兒才大膽跟姑娘說。”
湯藥煎好了,傅書言手裡墊著兩塊布,把瓦罐裡的藥汁倒到細瓷小碗裡,靈兒放到托盤裡端著,二人沿著抄手迴廊往上房走,經過西屋窗下,傅書言看屋裡黑著燈,難為柴氏竟能睡得著,真看出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點不擔心。
傅書錦坐在床邊上,看見她二人進來,對傅書錦道;“七姐姐辛苦了。”
靈兒把藥碗放到桌上,傅書言對靈兒道;“這湯藥苦,你去我屋裡,跟你檀香姐姐要一盒蜜餞。”
傅書錦羞愧,連這種普通的小吃食自己都沒有,還是七姐姐想得周到。
傅書言取個空碗,用清水洗乾淨了,把藥來回折了幾次,舀了半勺,放在舌尖上,試試,不燙嘴,端到床前,給安哥喂藥,傅書錦接過藥碗,“七姐姐,還是讓妹妹來吧!姐姐坐窗邊涼快。”
傅書言心裡想,八姑娘是聽了自己說傳染的話,不讓自己靠近她弟弟,八姑娘心思細膩,過早懂事,知道體諒父親,愛護弟弟,隱忍繼母。
傅書錦坐在床邊上,拿著小勺給弟弟喂藥,安哥嘗一口,皺皺眉,沒說一句苦,把大半碗藥都喝下去。
傅書言看著姊弟二人,眼睛酸澀,背過身,安哥才五歲的孩子,喝了這麼苦的湯藥,一聲不吭,這要是親生母親在跟前,不定怎樣嬌慣。
靈兒手裡拿著一盒蜜餞回來,傅書言開啟,用乾淨繡帕託了一顆放在安哥嘴邊上,安哥含在嘴裡,發燒漲紅的臉,浮起一抹虛弱的笑容,幾不可聞說了句,“真甜。”
安哥吃了藥,迷迷糊糊睡了,傅書言在湯藥里加了安神的藥。
傅書言放下帳子,看傅書錦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怕她身體吃不消,道;“八妹妹,你睡一會,我看著。”
傅書錦一直緊張,心裡一根弦緊繃著,道;“我不困,姐姐回房睡吧!有事我派人去找姐姐。”
傅書言搖頭,“今晚我陪著你。”放下床帳,打發靈兒和安哥的兩個小丫頭下去,然後拉著傅書錦坐在炕上靠一靠,傅書錦沒再客氣,七姐姐在這裡她還有個主心骨,七姐姐若走了,她沒來由心慌。
三房,檀香放好被褥,左等姑娘不回房,右等姑娘不回來,走來四房看看,傅書言看見她道;“我今晚睡在這裡,你回去別跟太太說,省得大半夜鬧得闔府都知道了。”
傅書言知道傅老太太一向不喜歡四房的兩個孫子、孫女,兒媳為生兩個孩子而死,認為兩個孩子剋死生母,命硬,四太太的喪事單趕老太太壽日辦,現在若讓老太太知道她壽日,安哥病了,心裡犯膈應,今後對八姑娘和安哥更加不喜。
安哥病症明顯,傅書言自信不可能診斷錯,藥方萬無一失,折騰在多的人幫不上忙,擾了安哥養病清淨。
儘管有十分把握,傅書言不敢闔眼,傅書錦緊張了一日,實在累了,靠在牆壁上迷糊了,傅書言拉過炕上的枕頭,“躺下好好睡。”
傅書錦頭一捱到枕頭,就呼呼的睡著了。
半夜,傅書言睏意襲來,她下地,走出屋子,站在門口,夜風帶著微微涼意,頭腦清醒許多。
走回東屋裡,來到床前看安哥沒什麼異樣,放心,東屋裡點著一盞燈,傅書言看安哥和傅書錦熟睡,把桌上燈罩子移開,把燈芯撥暗,頓時,屋裡光線暗淡下來。
她靠牆坐在炕邊,夜已深了,萬籟俱寂,傅書錦太累了,兀自睡著,沒有醒來。
當天邊出現一抹亮色,傅書言迷瞪一會,醒了,剛一動,傅書錦也醒了,迷迷糊糊中腦子不是很清醒,記起安哥病著,赤足跳下地,走到安哥床前,看安哥睡著,面上暗紅退了些,鬆了一口氣。
回頭看傅書言眼眶隱有烏青,道;“姐姐一晚上沒睡?”
“我不困,睡不著。”傅書言安慰她道。
靈兒上來,跟兩個小丫頭準備好了洗臉水,兩個小丫鬟起早,直打哈欠,傅書言跟傅書錦洗臉。
傅書言的丫鬟檀香走來,接過靈兒手裡的帛巾,替姑娘掩住衣襟。
洗漱完,檀香出門口倒水回來,傅書言道:“你去大廚房,告訴做幾樣可口的粥,下飯的小菜弄兩樣清淡的送來。”
安哥病著,食慾不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