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如此,每個盛過這碗湯的人,都沒吃到湯中的豆瓣。
就像魚香肉絲中沒有魚一樣,雪菜豆瓣湯的食材中也沒有豆瓣,可是,每個喝過湯的人並不會在意其中沒有豆瓣這一點,恰恰相反,每個喝過這碗湯的人只會被這湯中的鮮味所吸引。
這鮮味,明眼人一吃就能知道是魚的鮮味,可是這是什麼魚做的,怎麼做出這種鮮的,卻令人無從下手。
這碗湯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在賣相上,跟其他菜餚比都有點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可是卻能有三品的水準,這就足夠王佳琪值得注意的了。
她有十足的把握,任可深他們並不會對這碗湯有所瞭解,甚至,連這家飯店的老闆也很有可能不會知曉,因為她清楚的看到老闆曾輝在看到服務員給上了這道菜之後,臉上驚訝中帶了點憤怒的表情。
任可深喝過湯,就愣在那兒了,之後又不信邪地喝了口。
“任老師,喝明白了嗎?”
任可深等了這麼久都沒讓王佳琪主動喊聲任老師,現在卻被王佳琪主動喊了,可是他的心中一點都不高興,只覺得被王佳琪喊得額頭上直冒冷汗。
“應該是魚。”雖然被王佳琪逼得緊,但任可深的故作冷靜的功夫不錯,他狀似思考一般說了句話。
“什麼魚啊,我自己猜,可能是鯉魚。”
“啊,對對對,就是鯉魚。”
“但又像是烏魚。”隨後,王佳琪又補充了下。
這時,任可深已經知道王佳琪有意在耍他了,看到王佳琪眼中的狡黠,他只想掀桌洩憤,可是周圍還有群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將正確答案說出來呢。
他調整了下呼吸,準備以尿遁的形式暫且避一避風頭。
“是土步魚吧。”此時,一直默不吭聲的司墉突然出了聲。
☆、第72章 滑炒春斑
司墉的說話聲不大,卻也剛好讓這桌的人都聽到。
王佳琪望向司墉所在的方向,驚異於這個存在感極低的老頭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她自己也是因為強化過味覺的緣故,才嚐出這是土步魚的,另外,她的十四珍宴中,有道菜叫滑炒春斑,食材也是跟著“豆瓣”的食材相同。
春斑也就是土步魚,學名就叫做塘鱧魚,春斑之味,最特殊的一點就是鮮了,而且跟其他與不同的一點是,這種魚完全沒有任何土腥味,吃到嘴中,滑嫩脆鮮之感最是令人深刻。
王佳琪也是因為用過土步魚做過菜,她的滑炒做法就是為了完全展現土步魚的特色,讓它保留肥美鮮嫩的特點,但這雪菜豆瓣湯,做菜的大廚卻奸猾的將其他特點隱藏了起來,只保留了鮮味。
這樣都能被司墉嚐出來,就令她有點在意了。
“這道菜是用土步魚的兩腮製作而成,司老,我說的可對?”她接了司墉的話,說了下去。
“對極。”司墉點了點頭,又舀了勺湯,眯著眼在嘴中細細品著。
在場之人都聽得雲裡霧裡的,包括本想尿遁的脫逃的任可深。
他不甘心就這麼被王佳琪帶了節奏,他任老師的威望不容有失,於是就將目光投向老闆曾輝。
“曾老闆,你是這裡的東家,應該清楚地知道這才得食材吧。”他寄希望於能從曾輝嘴中聽到截然不同的答案,可結果註定是要他失望的了。
曾輝也被這道菜驚到了,任可深他們點的菜中根本就沒有這道菜!
任可深當時為了體現其大方,就讓每個人都點了一道菜,事後給曾輝的選單上也沒有寫著這道雪菜豆瓣湯,所以也沒人懷疑怎麼突然多了一道菜的事兒,只當是他們中有人點了這道菜。
可曾輝卻知道得一清二楚,自己接受得選單上根本就沒這菜,現在卻突然多了這道酒店中沒有的菜,“真是見鬼了。”他心中暗罵道。
再如何驚異,曾輝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啊,看著任可深期待地望著自己得眼神,他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這……”曾輝嘴裡支支吾吾,作為一個新人老闆,他應對這種突發狀況還非常不足。
“曾老闆,你不要怕,放心大膽地說吧,相信在場的人沒有人會怪罪你的。”以為曾輝是估計王佳琪和司墉這兩人,任可深立馬給以鼓勵的眼神,想暗示他說出正確的食材。
聽到任可深說不會怪罪他,曾輝壯了下膽,“這可是任老師說的,我說飯店上錯了菜他們應該也可以理解吧。”曾輝心中暗暗想著。
“任老師,其實你們並沒有點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