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這樣做會落下包庇罪臣的名聲,但是她顧不了這麼多,原定好的計劃是,他們今夜就動手,所以她不能讓他在動手的前一刻落入敵人的手中,她願意放棄名聲。
其實太后心裡還想著,成王敗寇,歷史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只要她的兒子當了皇帝,那麼,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會得到所有人的諒解甚至是稱讚。
那些圍著太后和洛王的人此時都不敢動手,畢竟太后在此,皇上又沒有發話,所以只能幹圍著。
北魏皇冷漠的聲音傳來,似乎不帶情感,但是太后卻能聽出他隱藏的嘲諷之意,“太后,洛王犯的罪可是大罪,但是他畢竟是朕的親弟弟,所以朕會饒過他,可是太后屢屢干涉朕的政事,阻撓北魏和中榮國交好,甚至還要包庇罪犯,實在讓朕為難。太后在國寺這麼多年,難道還沒有學會四大皆空嗎?”
北魏皇的這一番話把太后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他說了不會殺洛王,這樣太后完全不好在親情上做文章,而且洛王確實阻撓了兩國的友好,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皇帝,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你放過你親弟弟吧,讓他明天就回封地,以後都不要來京城了。”太后哭得老淚縱橫,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這副傷心的模樣讓有些心軟的婦人也不禁動容。
榮落勾了勾嘴角,這個太后果然比洛王要聰明一點,懂得以退為進,她這樣做又給北魏皇出了一個難題呢。榮落雖然知道這一點,但是,她卻並不想幹涉,說實話,她並不希望北魏皇這就把洛王抓在手心裡。
榮落看了看明花和楚文離去的方向,心裡冷笑,魏子詢那個草包應該也要帶人來了吧。在他來之前,她不希望北魏皇把太后和洛王扣下,要是這樣打都不打,就了結了,那就太沒有意思了。
北魏皇眉頭緊蹙,似乎一時很為難,並沒有開口。
太后在心中升起一抹冷笑,說得卻越發的悽慘,“皇帝,你放過你親弟弟吧,他是哀家唯一的孩子啊,只要你放過他,哀家自清去國寺,再也不回宮,不討你們的嫌惡了。”說完,太后雙膝一軟,竟想要朝著北魏皇跪下去。
北魏皇雖然是皇帝,但是太后是長輩,怎麼能讓長輩跪晚輩,北魏皇和皇后連忙站起。
“扶太后去坐下吧,今日是太后的生辰宴會,不應該讓太后如此傷心的,關於兩國交好的事情,朕在和使臣商量商量。”北魏皇揮手讓那些圍著侍衛退去,冷漠的看了眼太后身邊的婢女,語氣雖然軟和,但是卻並沒有鬆口。
太后看到這個情形,暗惱,但是也沒有辦法了,他雖然沒有全部答應已經讓步了。罷了,只要她的皇兒沒有進天牢,過了今夜,他就是萬民敬仰的皇帝了,現在沒有必要再考慮這些事情了。
魏子詢醒來之後,只覺得脖子後面疼得慌,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樹上,還離地上很高,他看著那遙遠的地面,差點又給嚇暈了過去。
他掙扎著,想要讓別人注意到他,把他救下去,可是,他被綁得太緊,根本使不上力,樹幹又很粗,他搖也搖不動。
正在魏子詢惱怒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躍上了樹幹,把他解救了下來,魏子詢注意到,這是一個面生的太監。
太監長得比較猥瑣,但是沒想到輕功很好,不用說,這自然是楚文,明花帶著他來到這裡之後就由楚文出面,因為魏子詢並不認識楚文,所以不會穿幫。
楚文把魏子詢解救下來,看著他兩邊對稱的腫臉,差點就笑出聲來,但是臉上卻絲毫不露,還一副著急的表情“哎呦,我的世子大人,你怎麼被綁在這裡了?”這貨和榮落混久了之後,演技也約好越好了。
魏子詢摸了摸額頭上已經結痂的血跡,雖然有些疼,但是他心裡卻樂開了花,果然如落兒姑娘所說,他有血光之災,紅色的血,好兆頭啊,看來今晚,他一定可以得償所願了。
“你是誰?”半響之後,魏子詢才回過神來,看著楚文問了句。
楚文著急的說道:“世子大人,您先別管奴才是誰了,王爺在宴會上遇到了危險,皇上要把王爺打入天牢,所以王爺讓奴才趕緊來告訴世子一聲,行動提前了。”
楚文那十萬火急的模樣,還有稱呼,又知道行動,這些頓時把魏子詢心裡的那一點點懷疑都給打碎了。魏子詢想著,他估計是一個父王安排在宮中的內應。
“那你趕緊去保護父王,我這就去安排。”魏子詢聽說洛王有危險,也著急起來,吩咐道。
楚文連忙應了聲,趕緊回去了,現在就看這世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