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一根腸子通到底,這卻也是客觀現實。大哥難道不覺得嗎,雖然蒙元統治我中原已近百年,民不聊生,但對於天下各宗教的發展,朝廷卻從不干預,全國各文化流派均有自如交流的空間,並未受到壓制,單從這一點來說,要比前朝寬鬆許多,這也體現了蒙人的性子。”
陸仲亨侃侃而談,高談闊論,除了徐達不以為然外,眾人皆點頭。這一路上,陸仲亨不停地向老大灌輸著自己的政治理想,所以這樣的機會他不會錯過,好不容易找到了話題,自然要把這中國民族文化史議論個夠。只是朱雲天是否聽到了心裡,就得另說了。
說話間,已到了客房門前,朱雲天伸手推開門,房內漆黑一片,“咦,孩兒們這麼早就睡下了?太不像話了吧,也不等我這大哥回來!”
他剛說了一句,脖子上就已一驚,一柄鋼刀架在了他的胸口。陸、徐、陳也是,很快被人用刀架住。背後“啪”的一聲,門關上了。
“何方賊人?!膽敢擅自闖入!”一聲怒喝。
接著,油燈點上了。朱雲天驚魂未定,發現原來是耿炳文、馮國勝、小魏和眾侍衛們,真是虛驚一場。
眾人撤去了兵器,把門窗都關緊了,耿炳文對老大抱歉道:“適才聽到馬蹄聲,以為官兵查房,故而驚嚇了大哥,原諒則個。”
朱雲天道:“奶奶的,說句原諒就完啦?炳文,明天大家的酒菜由你買單了!”再看床角,多了一個大麻袋,內中似乎有人,慵腫不堪的裝在裡面。
“這是什麼?”
“大哥請看,您要的東西兄弟們給您弄來了!”
周德興屁顛屁顛地過去,解開了麻袋,在侍衛們的幫助下,從袋中倒出了肥肉一堆。抬起來放到床上,卻是身著宦官衣服的一人,此刻正在昏睡。
“這傢伙是”朱雲天問道,“莫非是從宮中弄出來的?”
周德興立了大功,得意非凡,指手劃腳地稟報道:“正是皇帝的帝師,兄弟們從皇宮南門潛入,正碰上這老兒急衝衝地從一所大房子跑出來,全身酒氣,彷彿是去撒尿,兄弟們探聽清楚了,他確實是位居帝師一職,於是群擁而上,迷暈了他,裝進口袋,便帶了回來。”
朱雲天大樂,這幫傢伙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媽的一點也不為本帥著想,真要驚了這個帝師,回去饞言報復,那可如何是好。不過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讓小魏弄了盆冰水過來,朝這帝師臉上潑了一些。
不一會兒,只聽“哎喲”一聲,這老和尚悠悠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叫:“有刺客!快抓刺客!”
小魏捂嘴笑道:“刺客在此,只要有本事,你便起來抓吧。”
這人細眼一瞧,果然身在陌生之地,四周燈線昏暗,影影綽綽圍了一幫黑衣人,且手中均執兵器,一看就不是面善之人。唯獨眼前端水的姑娘容貌美麗,笑意吟吟,很是清秀迷人,倒讓他流了半杯的口水,露出一臉色相。
朱雲天眼尖,他這副色眯眯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道,什麼他媽的帝師,原來也是一個好色之徒,便一把牽了小魏的手,把她扯到身後。他站到床前,擠出一副很和藹的面容,問這老和尚:“喂,大和尚,你就是這大元朝的帝師?可否介紹一下你自己?”
這人愣了,聲音顫抖地回道:“什麼大和尚?本佛正是陛下身邊的帝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卻不是什麼山野和尚,你是何人?為何擄我到此?”他見朱雲天一臉假笑,不懷好意,實在不是什麼友善之輩,說話間已經露出了怯意。
大家均笑,原來當了帝師,享了榮華富貴,便不再是純正的和尚。或許這些在宮內受寵的番僧,根本就沒把自己當作和尚,而是一幫沽名釣譽大勞國財的鼠輩了。
朱雲天坐在他身邊,道:“既然你就是我要找的人,那你就無須害怕了。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跟你做筆交易。因為我也是從小信佛的人,對你們西藏的吐薩著派佛教慕名已久,又深知大師您居住這皇宮之內,很難見上一面,故而出此下策,把您請出來,還望恕罪了來人,奉上熱茶!”
那廂陳京捧了一杯茶過來,遞到了這番僧的手中。只見他端起杯子,一口便將茶水倒進肚裡,全無一點飽讀書經之人的半點修養。喝了這口茶水,竟還挺著脖子打了個飽嗝,醜態畢露,毫無風度可言。
天,這他媽就是堂堂大元朝的帝師?竟然生得這麼一副熊樣!眾人都不禁張大了嘴巴。
“大師,小生姓朱名雲天,乃江浙行省神威大將軍兼平章知事是也,此番進京面聖,有軍情要務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