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吐口氣,讓惠兒和夏青去外面。童若瑤才發現蔣榮華已經換好衣裳,遂收起方才的心緒,突然間心平靜的就如同茶杯裡的茶水。
蔣榮華卻無法平靜,在周氏跟前不敢說,這會子見童若瑤眼波平靜,是不知從何處開口。之前倒是聽說碩家與國公府王家有來往,向來碩家為皇商,必然與朝廷命官有些往來,然而,此事。。。。。。
童若瑤見她面露臉色,幾番欲言又止,反而先說道:“今兒下午打發小玉回去,官差老爺已經去了一趟家裡,要查封上京幾個鋪子和庫房。二叔,二老爺也已經被關押了。”
蔣榮華驚愕地驚呼一聲,難怪四妹平靜下來,卻原來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忙道:“即便如此,也未必就真的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聽我父親的意思,這事兒必然要徹查清楚,因為事關國公府王家!”
國公府王家曾在當今皇帝繼承大統的事上立下汗馬功勞,國公王大人更是聖上的老師,原要封侯,王大人恐功高蓋主,聖上心生嫌忌而得不償失,婉言謝絕,故而就只給了個虛名,御賜國公府府邸。其實,即便不要這個國公府的虛名,王家也令人不敢小覷。
王大人如今已經告老還鄉,長子鎮守邊關,系三等手握兵權的大將軍,三子從文,現年三十來歲,已是翰林院四品大員。幼子如今二十五六,更是聲名顯赫,因不愛讀書,喜舞槍弄刀,十四歲便去了軍營,二十歲在淮海立下大功,一擊擊破縱橫海上十來年的猖獗海寇,從此聲名大噪。成為繼碩守國之後,大夏又一位令海寇及周邊島國聞風喪膽的人物。
自此,即便王大人不在朝中,王家三足鼎立,亦是風光無限。
可這事兒如何就牽扯到王家?“縱然是有些往來,也不至於。。。。。。”童若瑤似乎漏掉了什麼,碩家原也是武將之家,自己離世的公公碩守國也曾駐守海防,為大夏海防立下汗馬功勞,卻不得善終,被罷了官籍不提,還搭上了無數條性命。
此事發生在先帝期間,碩守國因私通海寇獲罪,鋃鐺入獄,適逢先太后娘娘八十大壽,先帝為表孝心而大赦天下,碩家老老少少才免於充為官奴,只沒收家產。只是,這條聖旨下達時,碩守國已經身亡牢獄之中。
這些事兒童若瑤只略略聽說一些,詳細如何知道的並不多。蔣榮華也是才知道的,嘆道:“。。。。。。沉冤得雪卻是幾年前當今聖上榮登寶典,偶然叫人細查此事,才查出碩將軍遭人陷害,而先帝。。。。。。”
先帝早年政治清明,勤於政務,倒是國泰民安,後因立儲一事使朝廷動盪,加上逐年衰老,又流連後宮,荒廢政務。此大逆不道之語,蔣榮華自是不敢說出口。童若瑤卻也明白,但一下子腦海裡湧進這麼多的事兒,只覺酸脹的厲害,找不著頭緒。
倒是有一點兒十分清楚,倘或真牽扯王家,以王家的身份地位,這事兒必然得到重視,得到重視就不會不查的水落石出。由此可見,敢於王家抗衡的,也同樣不容小覷,此間勝負如今實難預測。
心同樣不能鎮定如昔,童若瑤站起身,“謝謝嫂子,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瞧瞧。”
蔣榮華鄭重其事地道:“父親大人說過,他格外敬重碩將軍為人,而碩家自強不息復而崛起,更不失碩氏一族風範,叫人敬畏。”
明明是答應會幫忙徹查此事,卻說成敬畏,童若瑤心頭一暖,再說感激地話明顯已經多餘,只望著蔣榮華綻開一個笑臉。蔣榮華亦是鼓舞朝童若瑤一笑,姑嫂兩人攜手從屋裡出來。
周氏叫陳媽媽簡單預備了一些回禮,太陽下山前,童若瑤辭別孃家人,坐上回去的馬車。
一路上都在想,如果此時牽扯王家,是不是該向王家靠攏?童若瑤閉著眼,靠著搖搖晃晃的車壁,碩家從商,即便有仇家,也不會如此趕盡殺絕,大嫂很多話都沒有明說,但碩家沉冤得雪少不得是得了王家的幫助,這一點兒不言而喻。
碩家敢販賣禁品鹽,自然會說成有了王家在後面撐腰才敢如此大逆不道,王家與商賈碩傢俬通,搜刮民脂民膏,聚集大量財富圖謀不軌。。。。。。
越想越心驚,忙打住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還沒有到最後一刻,實在不該把一切都想的那麼糟糕。現在最要緊的訊息是,碩家上京的庫房和鋪子,如果搜查出違禁品,才是有嘴說不清了。
那麼,南邊的鋪子呢?豈不是已經。。。。。。
“二奶奶,到家了。”簾子外傳來婆子溫厚的嗓音,童若瑤回過神,讓小玉扶著從馬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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