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嬸子未必不會怪他們自作主張。而顧廷雅的性子,實在不知配什麼樣的人才好。
顧廷煊沉吟片刻,道:“八月初八是老夫人壽辰,這幾年沒有大辦,今年又是整數。昨兒和二叔商議過,今兒早上便要過問老夫人的意思。”
童若瑤眼前一亮,如此自然來客就比較多了,而顧廷雅也恰好到了說親的年紀,老夫人若是能在眾人之中替顧廷雅相中一個也是好事。只是,很快目光就黯然下去,“外面的事兒”
顧廷煊隨即篤定的道:“咱們越是表現的鬆懈,對方才越是放心。”
“如此一來,那些人就以為咱們放鬆了警惕,自然會露出馬腳。”童若瑤隨口接下,顧廷煊讚賞一笑,與小妻子說話倒是不累,一點就通,自己說得不多,她卻已經知道了許多。
費了這麼大的功夫要陷害顧家,自然是兩手準備,不但貨船上會出現鹽,上京也有鹽。貨船的鹽被查出被人掉了包,並且已經抓住了那些陷害的人。這樣扳不倒顧家,也扳不倒王家,上京的鹽就預備著放進顧家的鋪子裡,可顧家的鋪子裡並沒有發現,所以那些鹽應該還在上京,只是大海撈針,一時半刻找不到。
對方將鹽留在上京,自然是個禍害,保不準那天就要東窗事發。偷偷運走固然好,怕就怕第二輪陷害顧家和王家。所以最好是在對方出手之前,將那些鹽找到,這樣才能查出背後的主謀。
“當年海寇作亂屢屢進犯沿海一帶,最後父親大人前去才一舉殲滅猖狂的海寇,只父親大人心存善念,將那些海寇的妻兒放走。”
童若瑤愣住,這才是顧守國牢獄之災的原因吧?範媽媽說因為政務上的過失,對待敵人仁慈也確實是政務上的疏漏。
“但時隔不久,那些被放走的婦人孩童也被抓了”
小玉進來通知飯擺好,顧廷煊沒有繼續說下去。童若瑤驚愕的難以回過神來,細細一想,就發覺時間對不上,當年大老爺算是一位很是年輕的就封了將軍大夏大將。與現在王家的小兒子不相上下,而大老爺事發卻是好幾年之後
當年大老爺事發,恰逢先帝生母前太后娘娘八十大壽,故而大赦天下,大老爺在獄中喪命,到底保全了妻兒子孫。不過,大老爺並沒有私通海寇,冤屈平反卻是頭幾年的事兒。而當初揭發大老爺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時隔幾年才揭發,而不是在抓住那些海寇妻兒之時就揭發?
童若瑤似是已經明白,此時看似對方真正要對付是王家,可若是沒有顧家這一層關係,王家根本就不會受此牽連。
難怪,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怕顧廷煊心裡有負擔,童若瑤想明白之後,便沒有將沉重的心思表露一二,還和往常一樣去呂氏屋裡請安,然後去老夫人的千禧堂。
顧廷煊能將這些事兒的脈絡告訴自己,是已將自己當能說這些話的人,心情縱然有些沉重,可卻覺得於顧廷煊的心更近了。這樣,還有什麼是可怕的?
剛到老夫人的正屋外面,就聽到裡頭黃氏說起給老夫人大辦壽辰的事兒。童若瑤微微一笑,黃氏總是能趕到眾人前頭。
見大房的人一到,黃氏就迫不及待的朝老夫人笑道:“頭幾年老夫人不肯和我們一起上京,每年壽辰都是簡簡單單的過了,今年無論如何都要大辦一場,家裡也許就沒有熱鬧一回了。”
老夫人樂呵呵的,看著堂下眾人,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孫子媳婦,臉上洋溢著欣慰,卻佯裝受不住似地道:“家裡哪天不熱鬧了?沒得又要讓親戚們破費。”
童若瑤笑道:“哪裡是破費?讓大夥都沾沾老夫人的福氣才對嘛。”
黃氏不住地點頭,笑道:“侄兒媳婦說的不錯,也讓咱們這些沒福氣沾沾福氣,說不定就變成有福氣的人了。”
大夥皆笑起來,老夫人似是不耐煩的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們要如何就如何。”
心裡其實也格外歡喜,老人家都是嘴裡說著喜歡清靜,其實都是喜歡熱鬧的。
童若瑤扶著呂氏和顧廷煊一起上前見了禮,剛坐下黃氏便琢磨著商議壽辰的事兒,“眼下日子算著不多也不少,不過倒是該張羅起來,這些年過去,親戚們也散了各處都是,請帖還是要早些發出去才好。二老爺和侄兒又忙著外面的事兒,咱們後院的女人們能料理一些就料理一些,大事留給他們。”
呂氏、童若瑤、郝氏自然附和黃氏的話說好。
黃氏又道:“昨兒瞧著侄兒媳婦的字寫的不錯,比咱們許多人都強了不知道多少,請帖就有勞侄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