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什麼時候能吃上四妹的喜酒?”
童若瑤徹底醒了,什麼喜酒?八字還沒一撇呢!
“你可知蔣家妹妹的事兒?聽我婆婆的意思,就是因為她已經年滿十六,沒有說下親事,這會子來上京才屢屢不遂願。我以前也不知道,現在才知道,像咱們這樣人家的女孩兒,年滿十六還沒有說下親事,就會被人以為自身有什麼問題。如果我沒有記錯,四妹只比三妹小一個月左右,再過一兩個月你也十六了。可不是要吃你的喜酒了?”
周氏那麼著急,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童若瑤始終無法理解。不過既然有這麼個緣故,便有它存在的理兒。這個時代的人認為,女孩兒到了十一二歲便能看出性情和以後的發展形態,好的女孩兒自然是早早就有人說了,沒有人提的,那便是別人看不上的,人人都有這樣的心態,久而久之,女孩兒年滿十六沒有定下親事,那定然是女孩兒的問題。
到底是不是不好說,問題是大夥都這樣認為了,所以過了十六,要嫁女兒便只能低嫁。嫡出的還好說,畢竟是嫡出,庶出的就更是難了。
“四妹?莫非,你已經見過了未來”
童若瑤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麼呢?還是姐姐竟拿妹妹取笑。”
“我不拿你取笑拿誰取笑?難道去拿三妹取笑?未來的三妹夫已經那樣了,我再取笑他怕遭天譴呢!”
看童若秋說的那般自然,童若瑤就想起了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然童家的人都夠沒心沒肺的。
童若瑤有意轉移話題,“你剛才說蔣家姐姐已經十六歲了,我看著好像和我一般年紀呢,叫她一聲姐姐我還不好意思。”
“比我還大一個月呢!看不出來吧?徐州的風水養人,所以看著小,可畢竟生辰八字不能隨意更改,搖在哪兒也不能亂說。不過,她倒不是因為別的,說是因為八字太大,把人家給剋死了。”
這個說法也夠荒唐的,還沒嫁過去就說人家剋死人。難怪要捨近求遠,也難怪要把眼光放低,童若瑤倒是覺得蔣小姐知書達理,和大哥很是登對,當然她也不相信剋死人的說法。就是不知道周氏會怎樣看
趙夫人盛情難卻,到底還是留在孫府吃了晚飯,離開的時候,太陽才下山。前面蔣夫人攜蔣小姐先一步上了馬車,蔣小姐還撩開簾子朝童若瑤和童若秋揮手道別。
目送馬車離開,周氏和趙夫人低聲說著話兒,“多謝到時候還請夫人再費些心”
趙氏滿嘴應承,又誇獎了童若遠幾句,看起來周氏並沒有受蔣小姐已經十六歲的影響,回去的路上,周氏臉上的笑容就沒間斷過,就好像一個人翻山越嶺走過所有坎柯,終於撥的烏雲見彩虹,看到了一條平順的大道。
張氏用不冷不熱的語氣告訴老太太,老太太目光沉沉,末了才說了一句。“那是他們的福氣。”
張氏嘆口氣,又咬了咬牙,總覺得自從童老爹一家子回來,所有的好事都被他們佔了。而她這邊,又接二連三地不順,特別是童若綰,不過眼下倒好了,三丫頭出閣,家裡就太平了,她也要好好兒開始給兒子童若晨物色媳婦。
想到了這裡,心情才好些了,舒口氣陪老太太說了幾句話,便回房歇著。
童老爹回來的時辰逐漸恢復正常,周氏放了心,才朝童老爹說起蔣家,這一次童老爹倒是一點兒意見都沒,還道:“大戶出身到了咱們家,到底委屈了。”
周氏佯裝不高興,“難道咱們若遠就配不上人家?”
童老爹端起茶杯喝茶裝著沒聽見,周氏瞧著,復又嘆口氣,說起童若瑤來。“蔣家那樣的女孩兒,過了年紀也只能尋咱們這樣的人家,何況咱們家瑤兒呢?要依老爺的意思,當初在李家村定下反而好些。”
那些來提過的,就是大奎家日子也算是好的,但因為他的母親是那樣的人,周氏不敢認,童老爹也看不上,李長老的長孫人才倒是不錯,恐怕也難入童老爹的眼。以為到了上京大地方更好,殊不知大地方有大地方的彎彎道道。日子一天天過,有人覺得慢,有人覺得快。
“蔣家如何說?”童老爹似是有意迴避童若瑤的問題,問起蔣家來。
周氏道:“等趙夫人的信兒,說是蔣夫人要寫信去徐州問問蔣大人的意思,家中就那麼一個女孩兒,自是珍貴些。”
童老爹沒說話,怔怔地看著周氏,那眼裡的意思倒也明確,人家的女孩兒珍貴,自家的女孩兒就不珍貴了?弄得周氏無言以對,隔了半晌才道:“那依老爺的意思,瑤兒的事兒,老爺留意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