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也唬了一跳,如果以前有早就回了大夫人、二夫人要尋大夫瞧瞧了。”
童若瑤不說話,也不忍心多看綠草的手臂。照那個力道來看,如果稍稍再大上幾分,只怕手臂都要廢掉,而那青一塊紫一塊的瘀傷,似是訴說著秀珠對自己到底有多恨。
呂氏氣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又問了幾句綠草是誰打得,綠草緊緊咬著牙關不敢說,黃氏催了幾遍,說以後不管她是死是活,她才突然掙脫開珍珠,跪在呂氏腳邊,哭著道:“大夫人,奴婢還想做以前做的差事,奴婢粗笨伺候不好十小姐,求大夫人開恩讓奴婢還做小丫頭吧,不管做什麼活兒,奴婢都願意。。。。。。”
不管呂氏再怎麼糊塗,綠草這一番話總該明白了吧?黃氏見呂氏眼中疑惑,突然冷聲朝綠草道:“不知好歹的東西,讓你在小姐屋裡伺候不好,還偏要往外頭跑做粗活,真是賤骨頭!既然知道自己粗笨,就用些心好好學著,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做粗活?”
綠草哭道:“一輩子做粗活也願意。”
反正只要不去十小姐屋裡,做什麼都願意。她衣袖還沒放下來,手臂撐著黑色大理石地面,襯托的手臂上的淤痕更加觸目驚心。
秀珠面如死灰,特別是呂氏質疑、驚愕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知道呂氏想什麼,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今兒這一齣戲,不但黃氏演的入木三分,就是童若瑤也配合的極為恰當。不但撇清了關係,還體諒地幫自己說了話。至少,表面上如此。
“好了,先起來吧。”又朝範媽媽道,“派人去找個大夫來瞧瞧,看看有沒有傷著經脈骨頭,在沒有完全好之前,別安排她做事兒。”
珍珠扶著綠草站起來,黃氏道:“帶她下去換身乾爽的衣裳,小心別染了風寒。”
珍珠點點頭,叫上綠草的媽子一道出去。
屋子裡又安靜下來,童若瑤輕輕給呂氏捏肩,讓她舒展下來。黃氏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就是進來擦地的丫頭婆子也都小心翼翼。而秀珠,始終沒有抬頭。
過了好半天,呂氏也沒開口說一句話,黃氏心裡不甘,可該說的都說了,再多說倒好像是自己預謀的。
珍珠回來,低聲觸在黃氏耳邊悄悄道:“渾身都是那樣的淤痕,有些是新的,有些是舊的,也不知誰這麼狠的心。”
她雖是說給黃氏聽,聲音卻並不是很小,屋裡又安靜,在場的都聽到了。範媽媽看了秀珠一眼,呂氏眉宇蹙著,不知是累還是別的。
“別渾說,怎麼可能渾身都是?”
珍珠道:“奴婢怎敢渾說,親眼瞧見的。綠草真可憐。。。。。。”
黃氏不悅地瞪了珍珠一眼,扭頭微笑道:“大嫂別擔心,我屋裡好像還有些治瘀傷的藥,現在回去就叫人送來。”
呂氏點點頭,黃氏起身告辭。呂氏才睜開眼,目送黃氏離開後,扭頭朝童若瑤道:“我想歇歇,你也回去吧,外頭溼淋淋的,小心別摔著。”
範媽媽扶著呂氏去了裡間,童若瑤才從正屋出來。剛走到院子門口,秀珠突然追上來,冷聲朝童若瑤道:“姐姐手段真高明,妹妹送姐姐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童若瑤覺得好笑,於是就笑了,“謝謝十妹,不過嫂子也想送十妹一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方才十妹送給我的,我也奉還給十妹。人貴在知足,貴在懂得感恩。”
秀珠氣得咬碎一口銀牙,看著童若瑤揚長而去的背影,好似被定住了一般,久久沒有動彈。
“她竟然還如此囂張!”小玉憤憤不平,開始瞧著呂氏的模樣,還覺得解氣來著。
童若瑤淡淡一笑,忽地又想起老夫人提到的表妹,還真是不叫人消停,而禍端源頭的顧廷煊,自己卻還這般想念。希望那個表妹,不是自己預想的這般。
小玉見童若瑤眉尖微蹙,便不提秀珠,琢磨著可喜的話題,“這會子雨下得又密了些,天上烏雲厚重,只怕一時半會兒不會停。等雨過天晴,就要播種了。”
童若瑤抬頭看了看天空,陰霾重重壓得有些叫人喘不過氣似地,遂將腦袋裡的事兒拋開,吐出一口濁氣,點著頭笑道:“是啊,雨過天晴就好了。”
似是說得天氣,卻又好像說給自己聽。
可沒想到,這一場雨足足下了三天才停,大大小小間或,卻也真正滋潤了大地,當太陽出來,那些樹木迅速換上綠裝,新鮮嫩綠的顏色,讓春天充滿了生機。
秀珠因為感染風寒,病臥在榻,頭兩天還發燒,渾身滾燙的嚇人。今兒倒好些了,因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