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就是你。可真正應了那讀書人嘴裡說的,不巧不成書。”
說這話便進了屋,小玉忙將備好的茶到上,周氏請鄭夫人坐下,隨著鄭夫人來的兩個人便站在她身後。周氏又叫小玉搬了杌凳讓她們也坐下,才和鄭夫人繼續敘舊。
原來鄭夫人的丈夫在部裡已經待了多年,只因家境也不寬裕,在上京租了房子住著。鄭夫人前年春天才來的上京,如今倒是在上京買了一處小宅子,女兒嫁了人,三個兒子住在一處,大兒子成了家,二兒子也到了婚配的年紀,小兒子是姨娘所生,如今年紀尚小。
說起不寬裕,大概也是當年,現如今鄭夫人可是一身官夫人派頭。身上穿著綾羅綢緞,頭上戴著赤金簪子,便是跟著她來的那位婆子也是體面的。現在正用一雙挑剔的眼睛,打量著屋裡的陳設,似乎想透過這些看明白童大人家的家底。
“你是有福氣的,童大人進士出身,如今在部裡又深得上面的器重。不像我家那位,考了個舉子,最後拜在黃大人門下,才在部裡謀了個缺。”鄭夫人一說一笑,又是一嘆,好像還真有幾分羨慕似地。
她的年紀也只比周氏大兩三歲左右,保養得當,看起來卻與周氏差不多。再者,周氏身上穿的都是往年的舊衣賞,和鄭夫人坐在一處,多少有些寒磣,她又覺得高人一等,說話聲便大了幾分。
周氏笑道:“都是天子門生,倒時常聽他回來說,在部裡多虧了鄭老爺照應。今兒還囑託我,夫人來了要好好招待著。不曾想,竟是夫人你。”
鄭大人資歷深,現如今雖和童老爺官品一樣,然童老爺是新人,和他到底不同。說白了童老爺也就一個助理,鄭大人好歹還有點兒說話的資歷。
童若瑤在門口聽著裡頭說話,聽到鄭夫人問起周氏的兒女,童若瑤才進去,遵循著周氏的教導,規規矩矩給鄭夫人行了禮。
鄭夫人只呆呆地看著她,半晌才笑道:“竟活脫脫一個仙女兒!”
童若瑤微微紅了臉,聽著這樣的讚美多少還是有些害羞的。在加上,周氏昨兒話裡話外透出的意思,雖不是男女相親,卻也是見見對方的母親,何況童若瑤也不擅長這樣的場面。
周氏笑著介紹鄭夫人,讓童若瑤喊伯母。
童若瑤依著周氏的意思,叫了一聲,鄭夫人便站起來,親切地握住她的手,從頭到腳細細看一番,最後扭頭朝周氏笑道:“倘或你嫂子瞧見,指不定比我還高興。那會兒你住在你嫂子家裡,好像還是昨兒的事兒,今兒你女兒都該嫁人了。”
這話說的,到底是來敘舊還是來那啥的?童若瑤垂著眉眼,倒希望她只是來敘舊。鄭夫人說話聽著好聽,卻分明處處壓著周氏。
陳媽媽在後面聽得外面的動靜,料定是客人到了,便將早起預備的點心端進來。客套間,童若瑤挨著周氏坐下,聽著鄭夫人繼續和周氏敘舊。從中倒知道了一些母親過去的事兒。正聽得津津有味,外面童若秋的聲音傳來。
“媽媽何苦自己做,我屋裡便有剩餘的,你過去拿便是。這血淋淋,瞧著多嚇人。”
竟是童若秋從那邊過來,經過後面廚房見陳媽媽在哪裡殺雞,又見她將雞毛細細地收撿起來,好奇一問才知道她要做什麼,便擺出趾高氣昂地模樣說了這些話。
人剛到院子裡,便朝著童若瑤的屋裡喊道:“四妹,老太太昨兒叫你畫的花樣子畫好了沒?叫我過來取呢!”
那不耐煩的語氣竟好像童若瑤是她的丫頭,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地往那屋裡去,小玉站在門口喊道:“二姑娘,四姑娘在這裡陪客呢。”
童若秋頓住步子,“這邊來了客?怎麼我不知道?”
說著便朝正屋來了,鄭夫人疑惑地看了周氏一眼,周氏解釋道:“是二老爺家的二姑娘。”
鄭夫人對童家倒是不甚熟悉,只見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孩兒進來,不耐煩地看了屋裡眾人一眼,才朝周氏和鄭夫人行了禮。
鄭夫人目光在童若秋和童若綰身上來回轉了幾圈,神色漸漸有些異動。
周氏雖不喜童若秋,身為長輩也不好擺臉色,便叫童若瑤陪童若秋去拿老太太要的東西。她們剛出門,鄭夫人便打聽起童若秋來。周氏倒沒多心,又因她是舊識,少不得多說了幾句。
別說鄭夫人留心,就是她身邊的婆子也留心了,都是童家的姑娘,身上穿的可大不一樣。
“既然來了,是不是也該去拜見拜見老太太?畢竟是長輩,今兒就讓我充一回你的孃家人如何?”鄭夫人笑著問道。
周氏爽朗地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