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狐疑地皺了皺小眉頭,她又沒說顧姑娘,顧姑娘幹嘛要生氣?
上午,顧青鸞教林妙妙唸了會兒《詩經》,林妙妙一念書便犯困,換了多少夫子都如此,今日也不例外,加上昨晚寫信到半夜,便越發撐不住了,剛唸完一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就忍不住打起了呵欠,想趴在桌上眯會兒,去猛地瞧見顧青鸞的眼刀子嗖嗖嗖嗖地飛了過來,林妙妙的瞌睡蟲瞬間嚇跑大半。
當林妙妙把《七月》熟練地讀給姚氏聽時,姚氏簡直難以置信。
看來這顧姑娘儘管脾氣古怪了些,卻當真有幾分授課本事,中午,姚氏讓徐媽媽把燕窩全拿到小廚房了,每日給顧青鸞燉上一盅。
中午,顧青鸞正在屋子裡吃冰糖燕窩,姚氏拿著一個錦盒走了過來:“顧姑娘。”
顧青鸞雲淡風輕地一笑:“有事嗎,三太太?”
明明對方是個孤女,可姚氏就是在她面前端不起貴婦的架子,彷彿顧青鸞骨子裡有股令人威懾的東西,姚氏定了定神,在她對面坐下,開啟了錦盒道:“我是來感謝顧姑娘的,之前我給妙妙請了不少夫子,但沒一個拿得住她呀,說她皮,倒也不是,可就是學不進去,您才教了她一上午,她便能熟讀一篇《詩經》了,可見您教導有方、文采斐然。”
顧青鸞的眼皮子動了動,放下湯匙道:“三太太有話不妨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恭維話我聽了半輩子,已經聽膩了。”
半輩子?看上去才二十出頭罷了。姚氏心中疑惑,面上卻笑道:“既然顧姑娘如此爽快,我便直說了。我這兒有幾份文章,想請顧姑娘幫忙瞧瞧,哪一份最好?”
言罷,從寬袖裡取出幾張紙遞給了顧青鸞。
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文章,落款出有大名,顧青鸞的眉梢挑了挑:“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文章,連秀才都考不上!三太太還是轉告這些人,回去好生讀書吧!這一屆的科考,不必參加了!”
“……不是考秀才的。”姚氏乾笑著說道。
“那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