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有什麼好聽的?”景王妃完全沒那興致。
傅望舒嘆了口氣:“不聽也罷,也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事。”
景王妃不接話,屋子裡陷入詭異的沉默。傅望舒靜靜地喝著茶,但那捏得發白的指節透露了她內心的彷徨,景王妃輕輕一嘆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傅望舒?你知不知道汙衊王妃是死罪,林家人對你不好嗎?林崇到現在都還在找你,知道你犯了錯也從未想過放棄你,你非要如此令他失望!”
傅望舒的面上掠過一絲複雜,沒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道:“三爺是個好人,除爺爺以外,就三爺是真心疼我。所以我,哪怕一直很嫉妒林妙妙,也沒想過去傷害她,我知道,三爺會難過。”
“姚心嵐呢?”景王妃問:“我可是聽說,她掉進河裡的時候,你連呼救都不曾,怎麼?想看著她溺死?”
“你怎麼知道?”當時在場的,只有她、裴琅與四叔,林妙妙隔得遠,並不知她什麼都沒做。
我兒子救的姚心嵐,我當然知道。景王妃哼了哼:“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傅望舒陷入了回憶:“我當時,並不是真的想看她死,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想起那個潮溼的雨天,一個與姚心嵐一般年紀的婦人,喝醉酒跌進井裡,她驚恐地站在井邊,想要救她,卻又覺得不該救她,畢竟若不是她一次次拿自己當出去玩的幌子,自己也不會遭遇那種慘絕人寰的事。可是,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決定把她救上來,然而當她準備去叫人的時候,卻發現井裡已經沒有動靜了。
她有憎惡她的理由,她害怕別人覺得她是故意,於是躲在房裡不敢出來,直到第二天,爺爺把井封了。
她不知道爺爺看到井裡的那個人沒,爺爺一句也沒問過她。
這些年,她一直很努力地忘記那晚的事,可那日她看到姚氏落水,塵封了五年的記憶突然衝出腦海,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不知道那一刻在水裡掙扎的究竟是姚氏,還是孟九娘……
景王妃瞧著她忽然變得慘白的臉,不明白她究竟記起了什麼,竟把自己嚇成這樣。
傅望舒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斂起心神,笑了笑說道:“我沒想過害三嬸,只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一如不論我怎麼解釋我和表哥、大少爺是清白的,大家都不屑一顧。我之前尚有所顧忌,努力把對錶哥的情愫壓在心底,可我得到的是什麼?”
“敢情你是活在別人眼裡啊。”景王妃太不能贊同傅望舒的做派了,她頭上被人亂七八糟扣的帽子,不知比傅望舒多了多少,她若一個一個地較真兒過去,豈不是真把那些皇妃、貴婦殺光了?
“傅望舒,一個人的經歷,不能成為她作惡的藉口。不要覺得你自己很慘,比你慘的人還有很多。你知道真正慘的人是什麼樣子嗎?他們每天,不是在想自己到底受了多少傷,他們在找哪裡沒受傷。”
傅望舒被她的話狠狠震了一番,半日,才呢喃道:“照你這麼講,我是過得很好?”
“怎麼不好?之前有你爺爺疼你,如今有林崇照顧你,就算曾經吃過不少苦頭,可比起餓死凍死的那些人,你貌似不算太差。”
“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傅望舒猛地捶響了桌面。
“我有必要知道嗎?你跟我什麼關係?親人?朋友?君臣?婆媳?”景王妃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你的經歷我不感興趣,也沒義務對你做出任何同情,我只是個王妃,不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別一副我不同情你我就十惡不赦的表情。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景王妃的冷靜,險些讓傅望舒的小心思潰不成軍,傅望舒定神了良久,才彷彿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話題:“我想和裴琅在一起,可惜因為你,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笑話,本王妃幾時阻止你們來往了?本王妃說過,只要他不再糾纏榮郡主,他便是你的,怎麼?他終究不願意娶你啊?那可怪不得本王妃。”
傅望舒被戳中痛腳,面色一陣陣發白。
景王妃不屑地嗤了一聲:“想追情郎呢就自己去追,本王妃沒工夫陪你耗。”
傅望舒的呼吸顫了顫:“王妃別急著走啊,好容易把您叫出來一趟,再有下次,怕是難了。”
根本不會再有下次了!本王妃第一次是自己找上門的,這一次是被林珍兒騙的,怎麼可能會有第三次?
景王妃懶得再浪費口舌,邁步朝門口走去,傅望舒卻一把合上了門。
景王妃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