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了好欺負。
林妙妙蹲下身,看著他一身狼狽,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真是一群混蛋,連傻子都欺負。”探出手,拿掉他頭上的菜葉,“傷到哪裡沒?疼不疼?”
景熙臊紅了臉,冷冷地拍開她的手!
林妙妙手背都被打紅了,抽了口涼氣,瞪他道:“你這小子,還有力氣打人呢!不識好歹!”
景熙撇過臉,手指緊緊地抓著袖口,這種樣子被這個無恥的女人看到,太丟人。
林妙妙將輪椅擺正,抱著他,用力往上拖,他不配合,林妙妙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也沒把他拖上去,見傅望舒往這邊來了,忙扯著嗓子道:“傅姐姐,快……快幫我一下。”
“妙妙,這是誰呀?”傅望舒在二人跟前站定,嫌棄地看了一眼渾身臭雞蛋與菜葉子的景熙,對林妙妙道:“你衣服都髒了,我叫車伕過來。”
“好了。”林妙妙把人拖上輪椅了,倒是顧不得自己被景熙弄得滿身汙穢,“傅姐姐你幫我去請個大夫吧,就到咱們家的綢緞莊找我。”
傅望舒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好。”
林妙妙把景熙推進了自家的綢緞莊,掌櫃見東家推了個髒兮兮的男人進來,先是一怔,卻也沒多問什麼,將東家帶到了廂房。
綢緞莊有不少成衣,林妙妙比著景熙的尺寸挑了一套:“上次睡了你,不好意思,這次幫了你,咱們兩不相欠了,知道嗎?”
景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掌櫃拿了熱水與帕子進來,要給景熙擦拭,景熙揪住衣襟,不許他碰。
林妙妙從屏風後換了衣裳,道:“我來吧。”
掌櫃識趣地退了出去。
林妙妙去解景熙的扣子,景熙瞪她,林妙妙一巴掌拍上他腦門兒:“瞪什麼瞪?好心給你換衣服,換別人,我才懶得管呢!”
景熙幽怨地看著她。
林妙妙野蠻地掰開景熙的手指,扒掉景熙的外衣,開始給景熙細細地清洗。她雖是被伺候著長大的,但前幾年父親病重,她沒少在屋子裡侍疾,還算懂照顧人。
女人的手,與太監的不同,撫過面龐時,如三月春風拂面,又溫柔又溫暖。
景熙怔怔地看著林妙妙給自己洗臉、洗手、換衫,很賢惠,一點都不像那晚不知羞恥的風流樣子。
林妙妙解開他蓬亂的頭髮,用梳子輕輕梳了梳,結髮於頂,戴上發冠,插/上髮簪,這些都是曾經給父親做過的事,時隔兩年,再做起來,竟不覺得手生。
“好了。”林妙妙放下梳子,理了理他鬢角的發,由衷地笑道:“真好看!”
景熙紅了臉。
林妙妙定定地看著他一點一點變紅的臉頰,眸子一瞪:“哦?害羞了?”
景熙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林妙妙莞爾一笑,摸了摸他腦袋:“真可愛。”
景熙:好想掐死這個女人啊!
林妙妙從荷包裡拿出一塊栗子糖:“給。”
景熙哼了哼,幼稚!本世子才不吃!
林妙妙塞進了他嘴裡。
景熙鼓著腮幫子,幽怨地瞪,瞪瞪瞪!瞪穿你!
想到什麼,林妙妙笑容淡了淡,道:“你以後,不要再單獨出門了,一定記得帶護衛,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可以把護衛支走。”
哼!本世子用得著你教?!
林妙妙語重心長道:“回去一定要告訴你父王,你很疼,特別特別疼,讓你父王好生教訓他們,教訓到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為止,知道嗎?”
哼!
景熙撇過了臉。
林妙妙沒在意他的哼哼,權當他傻,所以表現這麼古怪,眸光一掃,發現他中衣的袖子刮花了,從抽屜拿出針線包,給他歪歪斜斜地縫上了。
景熙嫌棄地撇了撇嘴兒,醜死了!
趙總管與傅望舒請來的大夫是同時趕到綢緞莊的,景熙不許大夫碰,趙總管便直接將人帶回了王府,臨走時,好生向林妙妙道了謝。
“那個人……是王府的世子?”傅望舒納悶地問:“你怎麼認得他的?”
林妙妙總不能說,我在船上發酒瘋把人家給睡了,輕咳一聲,道:“不認識,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誰料救了個這麼厲害的人物。”
夜間,趙總管把景熙的遭遇與景王夫婦說了,二人連夜入宮,把那群小兔崽子揪出來,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景王妃更是闖到後宮,把那幾個皇子的母妃的宮殿全都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