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舒的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了。
裴琅將領子往上提了提,淡道:“可能是吃了什麼,過敏。”
“哦。”林妙妙點頭,如果她把景熙的衣裳扒開看看,就會意識到這根本不是過敏,而是一夜瘋狂留下的痕跡。
畫舫靠岸,一行三人回了府。
一輛奢華的馬車跟在三人後頭,一直到三人跨過正門,馬車裡才響起低低的聲音:“這是林家,剛剛那幾位是林家的表少爺裴琅、三小姐林妙妙與一位故人之女傅望舒。”
景熙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三。
趙總管會意,說道:“說起這三小姐,也是個可憐人物,六歲便沒了孃親,前年又沒了父親,一直是由裴琅與傅望舒照料的,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孩子,沒什麼心眼兒,昨晚的事,應該只是個意外。”
景熙蹙眉看向趙總管,彷彿在質疑他這句意外的意思。
趙總管就道:“昨晚傅望舒與裴琅在一起,那藥酒,原是給裴琅準備的,三小姐約莫是嘴饞,偷喝了幾口,結果就壞事兒了。”
景熙不屑地哼了哼。
趙總管看著自家主子,微微一笑:“世子消消火,這種事,吃虧的是姑娘家,若傳出去,怕是她嫁人都不好嫁了。”
景熙寫道:敢玷汙本世子,活該她嫁不了人!
當晚,趙總管向景王妃稟報了此事,景王妃練字的手一頓:“當真?”
趙總管笑著點頭:“千真萬確,奴才連‘喜帕’都拿來了。”這自然不是真正的喜帕,而是從床上裁下的落紅。
景王妃的眼神亮了亮:“熙兒一直不肯碰女人,我還當他是不能人道呢。那姑娘家世可清白?”
趙總管道:“清白著呢,林家的千金,是個商戶。”
“商戶。”景王妃眉梢挑了挑,“做正妃差了些,看在是熙兒第一女人的份兒上,若能生個一男半女,就給個側妃之位吧。”
趙總管沒動。
景王妃淡道:“怎麼了?”
“她是林側妃的侄女兒,不過,林側妃是林家養女,又與林家走動不大,二人並不相識。奴才哪天安排她過府給您瞧瞧?”
“不必了。”景王妃提筆寫了一個靜字,“最賤不過商戶,值得本王妃親自接見嗎?”
林妙妙還不知自己與景熙的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想那傢伙是個傻子,應該不明白昨晚的行為到底代表了什麼,自己又沒道出身份,應該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了。
九月中旬,到了林崇的忌日,林妙妙上寺廟給他擦往生牌,裴琅去學堂了,是傅望舒陪同她去的。
擦往生牌時,傅望舒道:“妙妙老大不小了,希望三叔三嬸在天之靈,保佑妙妙找到一個疼愛她的如意郎君。”
如意什麼?都不是清白之身了,誰敢娶她?就算瞞著嫁過去,婚後也是要被發現的,那時,她在婆家可就站不住腳跟了。
林妙妙唉聲嘆氣地上了回府的馬車。
傅望舒瞧她臉色不大好,以為她是思念爹孃了,笑著問:“要吃燒鵝嗎?長安街新開了一家,聽說生意很好,回頭客很多。”
林妙妙一聽燒鵝,瞬間來勁兒了。
傅望舒好笑地點了點她腦袋:“果真是個小吃貨!”
二人讓車伕將馬車駛往長安街,路過一條衚衕時,聽到一陣囂張的鬨笑聲,林妙妙好奇地挑開了簾幕,就見幾名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兒,將一個身著紫衣的男子圍在中央,一旁,側翻著一個輪椅。
林妙妙莫名覺得那男子有些眼熟,對車伕道:“停一下。”
馬車停了下來。
傅望舒道:“怎麼了,妙妙?”
林妙妙定定地看向那邊。
那堆公子哥兒又開始使壞了,手裡不知拿了些什麼,嘩啦啦地往那人身上倒,其中一人還壞笑道:“別以為有父皇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了,我警告你,再敢到父皇那裡告狀,就把你閹了,讓你一輩子做太監!”
父皇?
皇上?
皇子?!
林妙妙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也認出了那個被壓在地上的男人,此時,也顧不得尷尬了,跳下馬車,跑過去:“世子!世子您在哪裡呀?聽到了就應奴婢一聲,王爺在找您呢!”
那些人一聽景王來了,撒腿就跑!
林妙妙趕到現場時,那群混蛋東西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周圍沒有王府的護衛與下人,應是那群皇子把他們支開了,就等傻世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