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已經疼得渾身脫力了,怔怔地望著裴琅。
裴琅將她半抱到懷裡,開啟了瓷瓶,將藥丸倒在手上。
林妙妙的喉間發出了一道艱難的聲音:“景熙。”
裴琅的手頓住了。
她抓住裴琅的手,哭著道:“……肚子好疼……景熙……是不是寶寶要出事了……景熙……”
裴琅捏碎了掌心的藥。
第116章 陌路
破曉時分,一束金燦燦的光自天際耀來,透過窗稜子的縫隙,緩緩爬上林妙妙的帷帳。
林妙妙翻了個身,素手不經意地撥開了帷帳,晨光便落在了她睫羽上,刺得她拿被子捂住了腦袋。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猛地拉下被子,對外喚道:“秋月!秋月!什麼時辰了?”
進來的是一個眼生的丫鬟,那丫鬟約莫十七八歲年紀,模樣平平,看上去木訥而老實,她將帳幔掛起,輕聲對林妙妙道:“秋月姐姐回老家了,奴婢是新來的,叫秋棠。”
“哦,秋棠。”林妙妙眨了眨眼,就要自己坐起來,卻不知怎的,渾身乏得厲害。
“奴婢來吧。”秋棠將林妙妙扶起來。
林妙妙掀開上衣,看向自己白嫩嫩的小肚皮。
“三小姐,您看什麼呢?”秋棠問。
是呀,她在看什麼呢?自己肚子有什麼好看的?可就是想看。
看完,又摸了摸,心頭湧上一絲奇怪的感覺。
“三小姐,奴婢伺候您穿衣。”秋棠輕言細語地說。
習慣了咋咋呼呼的秋月,再由這麼溫柔的人服侍,林妙妙反而不自在:“秋月幾時回來?”
秋棠低下頭:“秋月姐姐回家成親了,說不定以後都留在那邊了。”
林妙妙皺起了小眉頭:“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真是過分,成親這麼大的事,都不與我知會一聲,好歹我也給置點嫁妝。”
秋棠不敢再接話,伺候林妙妙穿衣洗漱。
收拾整齊後,林妙妙納悶地揉了揉脖子,她到底怎麼了?渾身都提不起勁兒來。
不多時,傅望舒與裴琅進屋陪她用早膳,二人的面上沒有絲毫異樣,笑著與她坐下。
傅望舒看著不停皺眉的她,語氣輕柔地問:“怎麼了,妙妙?”
林妙妙困惑道:“不知道是不是沒睡好,有點虛弱的感覺。”
傅望舒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裴琅,裴琅面色如常,傅望舒笑道:“一定是沒睡好,我有時候也這樣,一整晚不停地做夢,怎麼都睡不踏實,但第二天醒來又不記得自己夢到過什麼,只覺身心疲倦。”
林妙妙仔細想了想,腦海裡有畫面閃過,卻太快,沒有捕捉到,她皺了皺小眉頭:“好像……是那麼一回事。”
“喝湯吧。”傅望舒將一盅人參雞湯放倒了林妙妙手邊。
林妙妙聞到令人大快朵頤的肉香,不爭氣地吸了吸口水:“那我先吃啦!”
“嗯。”傅望舒微笑。
林妙妙喝了一口湯,發現裴琅在打量她,問道:“表哥,你不吃飯看我幹什麼?”
裴琅訕訕說道:“沒什麼,你好像……又長大了。”
“那當然,女大十八變,我一天一個樣!”林妙妙說著,想到了什麼,道:“對了表哥,畫舫訂好了沒?”
裴琅看著她:“畫、舫?”
“是啊,不說中秋節要到湖上去賞月嗎?我長這麼大,還沒在外頭過過夜呢!真期待!”林妙妙笑容可掬地說。
裴琅與傅望舒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眸子裡看到了一股震驚。
“表哥,你幹嘛不說話?你忘記訂畫舫了嗎?”林妙妙眨巴著眸子望向裴琅,丫鬟端了麵條進來,冷風吹在身上,她摸了摸胳膊,“今年的秋天怎麼這麼冷?”目光從簾幕的縫隙望出去,看到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大吃一驚,“哦!下雪了!天啦!才中秋怎麼就下雪了?”
傅望舒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黃曆上,臘月初三,距離林妙妙昏迷,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而她的記憶,停留在中秋之前。
傅望舒不知道這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但裴琅看上去很是滿意。
……
早飯過後,林妙妙到院子裡散步,院子裡多少不少新面孔,氣氛也怪嚴肅的,那些曾經見了她就嬉皮笑臉的丫鬟,都只遠遠地行了個禮便各忙各的去了。
她不明白大家都是怎麼了,裴琅與她說了昏迷的事:“……你摔了一跤,忘記了嗎?現在已經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