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能路過這裡?林妙妙覺得很奇怪呢,從這兒到西府,可是完全不順路的呀!
景熙摸了摸林妙妙腦袋,冰冷的眼底掠過一絲柔和。
徐媽媽揉揉眼,幾乎以為自己看錯。
景熙斂起神色,淡淡地問:“要出門?”
“嗯!”林妙妙點頭,“府裡有人鬧事,孃親讓我去姚家避避風頭。”
“想去?”景熙問。
林妙妙撥浪鼓似的搖頭。
“去我那裡吧。”景熙說。
“好呀好呀好呀!”林妙妙不假思索地說,去四叔那裡比去姚家自在多了。她也不是真的小孩子,跟表姐他們其實玩不到一塊兒去,反而與四叔比較合得來。
徐媽媽略有些遲疑,但形勢比人強,顧家堵死了門路,真拼起來,誤傷小姐就不妙了,福身道:“那就麻煩四爺照看小姐一天了。”
一天算什麼,他是要照看一輩子的。
景熙邁步朝西府走去,林妙妙和小寶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冷風呼嘯,陽光卻獨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不一會兒,林妙妙跑出了汗。
景熙回頭,見小傢伙掉了一大截,停下腳步等她。
林妙妙抱著小寶,氣喘吁吁地跑在雪地裡,臉蛋兒紅撲撲的,小嘴裡撥出白氣,像極了剛出爐的小奶包。
景熙有些忍俊不禁。
林妙妙好不容易追上四叔,人都快斷氣,一抬眼,卻見四叔滿臉戲謔地看著自己,不由眉頭一皺:“幹嘛?”
景熙伸出手。
林妙妙一怔。
景熙看著她。
林妙妙的瞳仁動了動,探出肉呼呼的小手,試探地扒拉了一下四叔的手指,然後,被四叔握緊了。
四叔的手,看上去白皙精緻,掌心與指腹卻長了一層薄薄的繭子,不知怎的,林妙妙想到了小暴君的手。不過,小暴君的手比四叔的粗糙多了,掌心全是刀傷與口子,據說是打仗時留下的。
“想什麼?”景熙捏了捏掌心那柔軟的小肉手。
林妙妙意識回籠,暗罵自己撞邪了,跟四叔在一起,居然能想到小暴君,明明是兩個天差地別的人。
大概……是知道二人關係匪淺的緣故?
那她上次在王府看到的背影……應該也是四叔的吧?
可是四叔為什麼不理她呢?
是沒聽見她的聲音,還是不方便與她見面?
王府人多眼雜,四叔與小暴君又是秘密來往,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吧。要是小暴君知道他與四叔的關係被她發現了,一個搞不好,殺了她滅口也說不定。
林妙妙果斷被自己嚇死了。
景熙摸了摸她掌心突然滲出來的薄汗,問道:“你這神走得夠久,想什麼那麼害怕?”
林妙妙意識回籠,深深地看了四叔一眼,決定不管那天的真實情況是什麼,她都不再好奇了。訕訕笑了笑,胡掐道:“沒啦,我……我那個……是在想表哥的事啦!”勉強圓過去吧!
景熙眉心微微一蹙:“想別人的事做什麼?”
林妙妙說道:“他不是別人啊,他是我表哥,跟四叔你一樣,都是我的親人!”
景熙猛地捏緊了手掌。
林妙妙疼得倒抽一口涼氣,見四叔的臉冷得嚇人,害怕地說道:“我……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景熙鬆開力道,輕輕揉了揉她小手。
林妙妙暗暗鬆了口氣,雖然四叔對她很好,可四叔發起火來,還是挺讓人害怕的。
“四叔。”她小心翼翼地喚他。
“什麼?”
聽語氣沒大礙了,林妙妙拍拍小胸脯,一本正經地說道:“四叔你知道今天在門口攔著我們的人是誰嗎?”
“誰?”景熙淡淡地問。
“顧家人,要不是他們鬧得厲害,我娘也不會讓徐媽媽送我去姚家。”林妙妙皺了皺小眉頭,“四叔,你知道顧家人為什麼會上林家鬧事嗎?”
“為什麼?”景熙明知故問。
林妙妙憤憤不平地說道:“表哥被榮郡主纏上了!”把王府的事,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四叔,你說表哥是不是好可憐?又不是表哥把她拽下水的,誰知道她的船為什麼突然不穩了,她應該找掌船的人問責,揪著表哥不放做什麼?”
景熙停住步子,冷冷地看著她:“這麼喜歡你表哥,你嫁給你表哥得了。”
四叔生氣了,不對,酸溜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