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他滯了半瞬,遲鈍地動了下眼皮。
“你說什麼?”他驀地站直。
姜姜踮腳,兩隻手腕搭在他後頸上,勾起唇,笑靨如花,“我愛你。”
他的耳廓驟然泛起了紅暈,有些閃躲地避開了她的定視。姜姜又親了親他,而後輕笑出聲。他終於敢直視她了似的,一把將她抱起來,掌心託著她的大腿,把她整個人架到他身上。
走廊裡,透過他的肩,她看見日光融到地面上,細細碎碎的金光爬到他們這方,陽光捱上她的指尖時,她聽到他說:“我也愛你。”
金燦燦的日光將兩人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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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抿了口湯,轉而瞟了瞟姜沉璟的位置。
那裡空空的,座椅規整地放置到桌前。
“哥他……”她佯裝隨意一問。
“去國外了。”姜柏海道。
沈彩蓉給姜姜夾了塊肉,“你還不知道,你哥去國外分公司工作了,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要去管理國外的公司,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的來,而且啊,還是那什麼雪城,常年積雪的城市,冷得要命,他從小也受不得寒,還非要去,誒。”
聞言,姜姜滯愣住。
雪城。
“等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去雪城。”
她生在南方城市,上學也在南方,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雪。然而她卻很喜歡雪。
小時候看過一部瑞士片,劇情忘得差不多了,但是片裡阿爾卑斯山脈綿延漂亮的雪山美景卻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雪白雪白的絨花落在白皚皚的山面上,像軟綿綿的羽毛掃拂過面頰的溫靜輕柔。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她的願望就是去瑞士看雪。
可是還沒實現願望,她就穿到了這個世界裡。她低垂著下頜,把姜沉璟的話遮蔽到耳外。
也好,他去了國外,兩人不見面,到底要少些尷尬與牽扯。
飯畢,她拎著包去學校,身後遠遠地跟著沈彩蓉安排的兩個保鏢。自從她失蹤了又回來之後,沈彩蓉就安排了保鏢隨時保護著她。她覺得很不適應,但又不好讓沈彩蓉把他們撤了,只好視若不見。
“姜姜!”白梓蕁老遠地向姜姜揮手。姜姜快步跑過去,包包上的拉鍊一垮一垮地響著。
白梓蕁給了她一個熊抱,“你差點嚇死我了!”
“對不起啊。 ”
白梓蕁眼邊泛紅,“還好你沒什麼事。”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姜姜揉揉她的小臂。
“你說什麼對不起,這又不是你的錯,是綁架你的人……對了,找到那王八蛋了嗎?”
“沒有。”姜姜勉強扯了個笑。綁架她的人早已經去了國外,哪裡還尋的到他。
不過……她凝視著白梓蕁。
姜沉璟他,原本和白梓蕁是一對的。可是,像蝴蝶效應那般,一件事的變化牽連到了以後事情發展的軌跡。
目前的狀況已經不是按照原來小說的劇情發展的了。故事的軌道以一種奇異的難以預料的方向偏離而去。
她控制不了,也扳不回原來的方向了。
事到如今,她除了順其自然,無法再做其它事。
“想什麼呢?”白梓蕁晃晃五指。
姜姜拎正肩帶,“去,去宿舍。”
好一段時日不上課,姜姜有點跟不上老師的節奏,她聚精會神地聽著課,吃力地理解著大半個月沒上過的課程。
白梓蕁小聲地給她講解著,她咬著筆頭,若有所悟的頻頻點著頭。
遙遙地坐在倒數第一排的顧遠伸長脖子看著前方的纖細背影,注視了好半天,他偷偷掏出手機,點到簡訊介面。
他很想很想和她說說話,問問她一些事情,可是卻怯於開口。
故意與她疏離冷淡的那幾天,他看到她略微生氣茫然的神情幾乎要繃不住上前打破他故意堆砌起來的高牆。然而他還是忍住了。
不能再和她見面,不能再見到她,不見到她,自然就會慢慢地忘記她,自然就不會再有現在這般蝕骨的煎熬。
終究還是沒有把簡訊發出去。
熬過去就好了,他告訴自己。
課後,姜姜撥開白梓蕁給她的水果糖,含進嘴裡,說:“梓蕁,我要結婚了。”
白梓蕁沒有很驚訝的樣子。她其實早就從醉酒的顧遠口中知道這個訊息了。但她還是怔了一怔,“和誰?”
“陸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