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情不好,復健也絕不能落下。
如果想一個人出去散心,別忘了帶表(有定位功能的那幾塊)。
兄堯”
葉帆盯著紙條開頭的稱呼心情複雜,兩個釣字筆畫連貫、看不出一點停頓,他實在不明白徐盛堯怎麼能夠如此若無其事的寫下釣釣兩個字,字裡行間的關心也不似做偽。
可偏偏他對葉帆越好,葉帆就更為難過。因為在另一個世界裡,有一個同樣對他掏心掏肺、無微不至的哥哥,曾經為他付出同樣的關心,然而他把這份心意棄如草芥。
他盯著這張紙條出神的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默默的把它收到了床頭櫃裡。
※
葉帆躺在床上,考慮把自己餓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然而鑑於他的病號身份和徐家二少爺的地位,如果他一天不吃的話,估計從掌勺的廚師到佈菜的傭人要跪倒一片。雖然他哥不會像小說裡的霸道帝王一樣“他不吃飯你們都給他陪葬”,但想必也會拉下臉來,用低氣壓凌虐所有人。
想什麼呢。
葉帆罵自己,那人不是你哥。
這是“平行世界”,葉帆你好歹也是看過那麼多漫畫電影的人,連“平行世界”是什麼你都不知道嗎。
從向徐盛堯坦白重生結果發現是平行世界那天開始算起,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一個星期了。徐盛堯因為工作忙碌的原因(他不可能因為私事而放下公司那麼多事情),總是早出晚歸,葉帆有意躲著他,不是故意賴床、就是晚飯提早吃,這一個星期下來,兩人居然沒碰上一面,更別提能好好坐下來重新聊聊平行世界你和我的事情。
其實聊也沒什麼用,因為對於葉帆來說,這個徐盛堯已經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葉帆這幾日悶在家裡,電腦也不用、電視也不看,每天除了復健、陪狗玩就是坐著發呆。說是發呆,其實他腦中一刻不停的轉著,想方設法的想要回到他來時的世界。
他來時的方法簡單粗暴,開著被動了手腳的跑車衝出車道墜下懸崖,以死重生。如果他想回去,看來也唯有同樣的方式——“死”回去。
但是怎麼死那就值得分析了,要拒絕大廚每日不重樣的美味從而絕食致死肯定不可能,想要摸到方向盤製造交通事故他身旁的保鏢也不會讓,家裡所有的藥物都在家庭醫生手裡,而上吊的話連跟低矮的能夠搭皮帶的橫樑都找不到……
葉帆想,當個有錢人有時候真是蠻麻煩的。
他思來想去,唯一一個還算快準狠的方法就是割脈自殺,但是家裡的傭人連水果刀都不會讓他碰,他能接觸到的最鋒利的東西就是刮鬍刀。不過只要一心求死,刮鬍刀也能成為最鋒利的武器。
五分鐘後,他全身□□的躺在溫暖的浴缸裡,右手拿著刮鬍刀,對著左手腕比劃半天,卻沒有勇氣向自己下手。
他上一場死亡來的太突然,臨死前更多的是驚慌失措與懊悔傷心,疼痛和害怕幾乎沒有。當跑車方向盤剎車都失靈,他被迫衝出公路時,快速下落帶來的失重感讓他迅速喪失了意識。在失去意識前,他明白這次肯定是必死無疑,結果意外的再次在病床上睜開眼、聽到別人叫他Mr。Ye,他無法抑制的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一次,他要直面死亡,甚至主動迎接它,就為了重回到那個哥哥的身邊。
※
在留給釣釣一個星期的消化時間後,徐盛堯覺得是時候和弟弟重新談一遍了。他向來是個思路清晰、敢做敢想的人,誠然,在釣釣剛告訴他重生一事時,他完全無法置信,當天晚上甚至罕見的失眠了,但經過一晚上的思考,他理清了思路,也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看出釣釣的逃避,所以給了他一週的時間讓他放鬆。這一週裡,明明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兄弟卻連一次面都沒見到,徐盛堯面上不顯,心中其實十分焦慮。
這天下午,他擠出兩個小時的時間提前下班,餘知樂本想拿著檔案跟著他回徐氏大宅繼續工作,可誰想徐盛堯卻拒絕了他,告知他今天晚上要和弟弟談心,不會處理任何工作。
“談心?您一週前不是和他談過一次了嗎?”在第二次DNA檢查結果結束後,餘知樂勸徐盛堯同弟弟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不過看起來效果不是很好,因為第二天徐盛堯眼下烏青,臉色很難看。
徐盛堯頷首:“上一次因為一些事情打斷了,當時我們倆都很激動,不適合再談下去。今天再和他聊聊,希望能解開他的心結。”
餘知樂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