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配——背頭、眼鏡、長款風衣和鋥亮的皮鞋,身後還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拎包小弟,這模樣怎麼也不像是在馬路上被人偷了錢包跑來報案的。
所以當他們走進警局時,不管是報案的苦主還是辦案的民警都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們一行三人,寂靜像是一種迅速蔓延的病毒一樣席捲了整個警局,在安靜了足足三十秒後,才有一位民警站起來問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這時候自然是律師出面,三言兩語說清楚為誰而來,民警一聽他們是來找葉帆的,臉色頓時變了。剛才葉帆帶著五六個保鏢進門的排場大家都見到了,這一位看來就是過來幫他的,帶的人比葉帆少,氣勢卻比他還強,也不知是什麼身份。
他領著他們到了辦公室,門一推開,瀰漫著的熱氣撲面而來,待熱氣散盡,徐盛堯才看清辦公室裡的情況。與他一路上設想的不同,被保鏢們簇擁在中間的葉帆一臉笑意,懷裡抱著一個大約兩歲的瓜皮頭小男孩,那男孩手裡拿著半根香腸專心致志的啃著,香腸碎都沾到了臉頰上。旁邊一隻烏黑髮亮的小狗看著眼饞,焦急的伸出爪子撓小男孩的腰,葉帆拍了拍它的頭,訓斥它“剛才不是吃過了嘛”。
一位女民警蹲在地上,一手拿本一手拿筆,柔聲向男孩詢問問題,只是男孩吃起來就顧不上回答,再加上年紀小表述能力不好,吭吭哧哧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距離幾人不遠處,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在痛苦哀嚎,要求警察一定要給葉帆以嚴厲懲罰。聽到自己東家的名字,律師趕忙走過去,代替葉帆同兩人交涉。
本來見到律師來了還挺開心的葉帆,見到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旁的徐盛堯,滿臉驚訝:“你怎麼來了?”他見他一臉嚴肅,再看看餘秘書給他不住的打手勢,委屈道:“你不會以為我打人了,特地跑過來收拾我吧?”
即使聰明如徐盛堯也猜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本來以為你又闖禍了,但我想你總不會當著一個小孩子的面去打人。”
“那你可看錯我了,我還真是當著他的面打的。”
保鏢見這兩兄弟語氣彆彆扭扭的快要吵起來,頓時著急。明明小少爺做了好事,卻被徐總誤解了可怎麼行?保鏢領隊趕忙跑過來附在徐盛堯耳邊講清楚來龍去脈,當講到小少爺憑藉兩人的穿著斷定他們不是父子時,徐盛堯的視線不禁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
葉帆懷裡的小男孩吃完了香腸,又往葉帆懷裡蹭了蹭。那孩子好奇的看著葉帆左腿右手上的石膏,好奇的問他這是什麼。
葉帆怕嚇到他,便說:“這是叔叔的畫板,叔叔是個畫家,要隨身攜帶白板作畫。”他一邊說一邊從保鏢那裡順過來一直筆,讓孩子在自己的石膏上亂塗亂摸。
孩子一邊畫一邊說:“叔叔,我爺爺也是畫家。”
旁邊的女警精神一震,忙問:“寶寶,告訴阿姨你爺爺叫什麼啊。”
孩子認真的想了想:“我爺爺叫‘臭棋簍子’。”
所有人:“……”
女警之後挨個問了一遍孩子親屬的名字,可是孩子的回答全是暱稱,並沒有任何參考作用。他們通知遊樂園的工作人員輪番播出孩子的走失啟示,無奈的是播出幾遍後都沒有家屬找來。
那邊的“受害人”更猖狂了,拐彎抹角的罵孩子的家人是把孩子帶到遊樂場遺棄的,他熱心幫忙想給孩子找到家,卻被誤解是人販子。
葉帆聽的心煩,罵他:“去你媽的放狗屁!遊樂園大門旁邊五十米就是警察局,沒聽說帶著孩子找家不去警局,反而往車站走的。”他罵人時還記得捂住孩子的耳朵,不想讓他聽見自己說髒話。
其實警察更傾向於葉帆的觀點,他們也認為抱著孩子就走的男人別有用心。但對方一口咬定自己僅是為了幫孩子找家人,而且確實是葉帆這一方先動手,形式實在不利。根據辦案的流程,動手的葉帆和抱走孩子的男人都要收押,待有進一步證據才能確定哪方是無辜的。
一聽說寶貝弟弟將要在這裡蹲上一晚,徐盛堯臉色變得極為不好看。雖然說律師可以把釣釣保釋出來,但讓釣釣平白背了個罵名,徐盛堯是絕對不允許的。
他看了看釣釣懷裡一身名牌的孩子,開口道:“如果這個孩子確實家世不錯的話,那他身上應該會有定位裝置和錄音裝置,一般都會放在鞋底、皮帶扣、胸針或者手錶上。”
可能是因為他身上的氣場太強,女警居然真的按照他的吩咐去搜尋孩子身上的配飾。果不其然,孩子手腕上的米老鴨腕錶帶有玄機,不僅有一閃一閃的定位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