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殿、後殿。在兩邊大柱之後,有翡翠珠簾垂著,看不見中殿具體地擺設。殿中上位是黃金三屏大座,騰龍舞鳳的靠背,簇新的金線瓔珞墊子,旁邊各至寬椅兩張,高高地矗立在大殿中,威嚴中帶著點閒適。殿最中央四角各自安放有一人之高的青銅香爐,嫋嫋桂花清香怡人。
眾秀女或大膽或謹慎地東張西望,不時發出驚歎聲,過了兩刻,再多的景色也欣賞完了。百無聊賴中,有人悄聲問:“你們說,等會兒我們會不會見到皇上?”
一位穿著鵝黃衣裳的女子嗤笑道:“皇上還在早朝呢,哪裡有空來選秀。依我看啊,皇后是肯定能夠見著,還有太后。”
發問的女子有些失落,轉瞬又問:“聽說皇后娘娘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知道性子如何。”
鵝黃女子鄙視她:“皇后娘娘的性子哪裡輪到你我評足!讓我說啊,靠皇后還不如靠皇上,若是籠絡了皇上的心,再多的天下第一美人也是虛名。”她這話大言不慚,引得了其他秀女的側目。發問的女子索性拉著一旁默不吱聲地柳綠衣裳的女子道:“皇上選秀,當然要才貌雙全的女子才是最好。不說其他,我們這些人中肯定是容貌最好的小喬先冊立為妃,然後才是才學第一的鄺小姐。”
鵝黃女子的鄺小姐跺腳:“我會不如小喬?安怡,你等著瞧好了,皇上才不是那等膚淺好色之人,第一眼就選中空有美色一無是處之人。”
發問的安怡有股子傻氣,瞬時也頂嘴道:“不需要皇上選,我們找個外人就能夠比出來。”說罷左看看右望望,正巧在偏角一處窗欞邊上看到一名女子。
梳著高髻,畫著宮中最時新的飛霞妝,眉目如畫,唇如桃蕊,一襲金沙牡丹十二幅長裙拖曳在地,捧著一卷書端坐在靠椅上,懶懶洋洋中透著一股子閒情逸致地貴氣。她的旁邊只伺立著一名宮女,正將一杯新茶奉到女子的手中。
說也奇怪,這麼多的人在一個宮殿中硬是無人注意到她。若不是仔細去尋,誰也沒有想到厚重垂簾邊上坐著這麼一個人。靜悄悄地,有著半明半暗地光線穿透窗欞落在她的身上,似妖狐似鬼魅。
安怡毛毛躁躁地跑了過去,小心翼翼地端詳了對方一陣,覺得晴天大白日裡不可能見了鬼,穩住了腳步之後,這才輕聲湊過去問候。
女子似乎很和善,含著三分笑,專注地聽了安怡的話後朝著殿中張望了兩次,只是沉默。安怡急得臉紅,又嘚嘚地跑了過來,拖著小喬與鄺小姐過去,問那女子道:“你若是皇上,你會選誰?”
小喬嬌羞地拉著安怡的衣袖:“你,別太放肆了。這裡是皇宮,驚擾了貴人不好。”
鄺小姐頭高高的揚起,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女子道:“你就知道對方是貴人了?看她這裝扮,頂多也是一名美人而已。”可不是,這女子身上既無三品以上宮妃才能佩戴的五尾鳳凰的頭飾,也無五品宮妃們才能用的玉帶等物,且身邊的宮女只有一名,說不定是六品的寶林也不一定。
今日過後,這宮殿中的大半秀女品級都會比此女子高。
女子輕笑,輪番將三人仔細檢視了番,等到安怡急得都要眼眶都紅了,這才道:“皇上剛剛登基,最喜愛溫柔賢德地妃子。品貌姣好讓人賞心悅目,自然能夠得到皇上的青睞;才學過人解語花,更是能夠讓皇上心情愉悅一掃疲累。”小喬不自覺地舒口氣,輕聲道謝。鄺小姐沒被落人下乘自然也面色好了起來。那女子品茗了一回,又對著安怡道:“性子明朗如葵花地女子,亦可以常年陪伴皇上左右,引他開懷。”
安怡眼中倏地綻放了喜悅:“姐姐,你真好。我都要緊張死了,聽你這麼一說,嘻嘻……”
女子莞爾,旁邊的宮女輕聲附耳:“娘娘,太后就快到了。”
安怡拍掌道:“太后要來了,皇上是不是也會來?”
女子微點頭,正想看看外面的天色,冷不丁的從窗外冒出一個身影。女子嚇了一跳,瞧清楚了來人,輕聲道:“下朝了?”
男子盯著女子大片光潔的鎖骨:“在外面好玩?”
女子道:“蠻好玩的,比你我的住所好玩多了。這不,你也來瞧熱鬧。”
男子薄怒:“我是來辦正事。”
女子展顏:“我也是來辦正事,天底下也不是就你一人忙得腳不沾地。”
男子隔著窗欞瞅了瞅殿中眾多女子,一甩袖子,指著她:“看看你這樣子欺負外人,讓你心情舒坦還是怎麼著?”
女子拉了拉衣襟,瞄了自己的心口道:“我這是與你賭氣呢!欺負了你的人,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