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井在偏僻的地方,魏溪不可能自己去。小吳子說,就算魏溪身上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不是誤入後宮,經過井水的浸泡那證據可能早就消失無蹤了。”
有可能魏溪被人迷暈了。她入宮當差,是不能隨身佩戴藥囊的,這是規矩,就好像武將面見帝王的時候不能佩戴武器一樣。
任何藥物經過井水的浸泡早就不成形了,沒法查。
小太監假傳懿旨是推斷,因為魏溪自己做過宮女,不可能不知道朝臣入後宮的規矩。她身為女官,忌諱沒有那麼多,所以嬪妃們傳喚她的可能極大。問題是,到底是誰傳的她?太后,還是四妃,或者其他別有用心之人?
太監死了,他身後之人成了謎,魏溪之死也成了謎!
“難道,”白朮開口,“魏溪就這麼白死了?”
秦衍之半掩著眼簾,低聲道:“自然不是。就算所有人都不承認,朕遲早也會查出來。”
“要是查不出來呢?”
秦衍之閉了閉眼,半響,開口:“法不責眾的說法,在朕這裡並不管用。”
白朮瞪大了眼:“那裡面還有太后!”
秦衍之嘆息一聲:“死的方法那麼多,生不如死也是一種死法。”
白朮按摩的動作停了下來,久久無法言語,最後忍不住問他:“你對魏溪……到底……”
到底是什麼呢?
有必要知道嗎?知道了又如何?
“魏,溪,不,在,了。”秦衍之一字一頓的道,他單手捂著臉,把頭深深的埋入了軟枕之中,“不在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她都不會知道了。”
☆、第89章
作者有話要說:
魏溪喪事的最後一日,她的養父母終於來到了皇城。
隔日,魏海兩兄弟就給兵部上了解甲歸田的摺子,兵部尚書參加了喪禮,是知道皇帝被魏江暴揍事兒的當事人之一。心裡猶豫了一回,到底還是把摺子提交到了內閣。往日裡,五品以下官員的辭呈,內閣是眼睛一閉馬上就批,不帶猶豫的,今兒卻被這兩位六品武將的辭官給唬住了。不為別的,實在是魏家兄弟提交辭呈的時間太湊巧了,剛剛把皇帝揍了就想跑?你以為跑得掉?就這一點內閣諸多老狐狸們就不敢擅專,急吼吼的把摺子當成了燙手山芋丟到了朝安殿。
秦衍之連續三日沒有上朝,除了加急的摺子批閱了外,其他摺子一概留中,其中自然包括了魏家兄弟的辭呈。
內閣暗搓搓的覺得皇帝是在醞釀什麼懲治法子,兵部尚書倒是淡定,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根據當日的觀察,兵部尚書認定皇帝與魏家人的關係不簡單,魏家百年的榮華可能會因此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果不其然,魏家兄弟苦等幾日後,等到了皇帝宣召的口諭。
皇帝與魏家兄弟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不過,之後內閣就接到了朝安殿新頒發的聖旨,著刑部重審二十二年前吏部員外郎孟清風的貪汙受賄案,以及三品歸德將軍魏雲海的包庇案。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些陳年老臣們都從中小小的一道聖旨裡面嗅到了不同的味道。二十二年前的吏部孟大人的貪汙受賄案說大不大,只是其中涉及到了當朝另一位權臣,或者說是皇族——齊王!
那時候先皇迎娶皇后沒多久,齊王也將選妃。
齊王這人好色,還沒選妃之前屋裡就一堆的侍妾了,這本不算什麼,壞就壞在他的侍妾基本都活不過兩年就慘死。那時候皇城裡流傳什麼的都有,後宅婦人們的相互算計啊,太皇太后的干預啊,更多的是齊王的奇特嗜好。所以,一聽說齊王要選妃了,朝中的王公大臣們紛紛提前嫁女,孟家自然也不例外。
巧合的是,齊王不知在何處窺見孟氏女的容貌,在太皇太后跟前鬧著非卿不娶。自家兒子看中的女人,太皇太后哪有不給他送來,哪怕是抬也會抬到兒子的床上!也不管孟氏女到底定沒定親,有沒有意中人,反正就是一道懿旨下去,直接指婚了!
孟氏女哪裡肯從呢?孟家也是清流世家,更加不可能讓已經定親的女兒悔婚,更加不會讓嫡親的女兒去送死,直接抗旨,然後還連同御史參奏了齊王一把,把這一對母子給氣得,然後,孟家就突然被灌上了貪汙受賄的罪名,齊王親自去抄的家。
“齊王這人隨心所欲慣了。哀家那時候初入宮闈,每一步都走得膽戰心驚,不過半月就憂慮過度。母親為了寬慰我,特意請了與我自小一起長大的孟姐姐入宮。就是那一次,齊王誤闖御花園,見到了孟姐姐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