絛,手指翻飛給他編了一條結繩拴在了他的手腕上,另一頭被她拽在了手心裡,就像少兒時無數次在街頭閒逛的那樣,牽著皇帝悠悠然的看盡大楚繁華,人世百態。
等到夜幕深重,她就拉著秦衍之坐在餛飩攤邊,咬著餛飩,喝著熱湯,與攤主老夫妻閒聊,問民生,問肉價,問治安。等到明處的禁衛軍侍衛們也囫圇吞棗的吃完後,又晃著‘狗鏈子’慢悠悠的出了城。
秦衍之:“去哪裡?”
魏溪:“打獵啊,你不是說要夜獵嗎!回來這麼久,我都很少夜晚出門過了。”
在將軍府,魏夫人管得嚴格,是真正的將她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在魏海的宅子裡,只要她在,兩個兄長絕對會從兵營剛回來,噓寒問暖,生怕妹妹在宮裡被宮人輕視,被大臣冷嘲熱諷,被皇帝欺負。
秦衍之這時候才知道自己被魏溪算計了,嘟囔道:“你早就想要夜獵了對不對,害得我白白做了回壞人。”
禁衛軍統領展示了令牌,眾人騎馬出了城門後,魏溪整個身心都放鬆了下來。在馬背上肆意的生了個懶腰,才道:“姜太公釣魚,你自己咬的魚餌怪得了誰?”
最近的行宮距離皇城大概兩個多時辰就可以到了。當年太后就是帶著小皇帝避居行宮,從而皇帝被推下山崖差點一命嗚呼。
一行人全部都是快馬,上馬之後魏溪直接將披風往背後一搭,馬鞭一揚,人就如乘風的花,呼的跑出去了很遠。
秦衍之還是第一次見到魏溪騎馬,在身後跟了好一會兒確定對方車馬嫻熟這才並駕齊驅,口氣中還隱含著惋惜:“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騎馬,我都不知道。”原本還準備兩人共騎一乘,現在好了,所有的準備全部都沒派上用場。
魏溪的笑聲在官道上飛揚:“你當我在邊關四年就只治病救人了嗎?一場大的戰役籌備何其之久,少說十天半個月,多的時候有半年。期間小股戰役也不傷筋動骨,傷兵大幅下降,我也就清閒下來。後來才跟著學了騎馬射箭,對了,我還會捕蛇。等會,我們直接去山林裡捕蛇吧?”
秦衍之頭皮發麻:“這麼晚捕蛇?”
魏溪似笑非笑:“就是晚上才好捕蛇,特別是盛夏,越熱蛇鼠越多,越容易捕捉。冬日裡蛇都冬眠了,要捕蛇還得先找到蛇窩,一抓一窩,蛇皮做腰帶,蛇膽泡酒,蛇骨熬羹湯,最後蛇肉烤著吃,別提多美味了。你在宮裡吃的那些山珍海味哪有真正的野味得趣!”
秦衍之道:“我覺得吃起來還行。”
魏溪哈哈笑道:“等捕了蛇,讓你吃一吃真正的山珍,你就覺得御廚房都是在糟蹋食材了。”
秦衍之求之不得。
行宮在山上,獵場卻是在山下。當年承安公差不多跑了半夜才到行宮,是因為在山道上耗費了功夫。他們這群人各個都是青壯,魏溪的馬術開始時還有點拘謹,等到跑了幾里路,人也就放鬆下來,馬兒奔跑的速度直線上升,到了最後居然是秦衍之追著魏溪身後了。
這時候,秦衍之又可惜自己殷勤太過,魏溪那匹踏雪白馬與自己身下的絕影是一對。能夠同時收入皇宮,給皇帝用的千里馬自然不會相差太多,腳力也是不相上下,有差別的是騎馬之人。
兩人這樣相互追趕,居然比尋常馬匹還要早了半個時辰,等到行宮山下時,月才中懸。
秦衍之從聽到魏溪說要親自給自己烤蛇起就格外的興奮,眼見狩獵場越來越近,整個人都顯得急躁起來,興致勃勃的問:“怎麼捕蛇?”
魏溪倏地一笑,單手緩緩探入自己的高高聳起的束胸,在皇帝呆滯的注視下,從胸口夾出一小包棉布包:“自然是用毒!”
秦衍之劇烈的心跳猛地一頓:“你你你……真的隨身攜帶毒物?!”幸虧沒同騎,幸虧沒趁機亂吃豆腐,幸虧沒霸王硬上弓,否則小命休矣!
☆、第82章
魏溪笑道:“怎麼,難道你以為我騙你不成?”
秦衍之乾笑:“沒,我只是覺得……你果然實誠!”
魏溪:“那是。”
秦衍之:“……”
這一批的禁衛軍大多是這幾年新招的人,秦衍之少時的老兵差不多一半在西蒙時去了戰場。禁衛軍統領換了,新兵蛋子們也像是土包子似盯著皇家獵場恨不得看出一朵花來,沒少被老油條門抽後腦勺。
從跳龍亭往下看去,山林就像一張長大了嘴巴的老虎,雖然打著哈欠,誰也沒法忽視裡面的野獸氣息。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那一頭有點點星光,是附近守林的村莊,落落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