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算是過節。要是路遇你哥哥嫂子們,也可以與他們一起回府。”
魏溪哭笑不得,很想問:娘您這是讓我出去過節呢還是不讓我去?既然讓我去,又提醒我去找哥哥嫂嫂,生怕皇帝把我拐帶去打獵似的;既然不讓我去,又勸說我出去走走。果然還是屈服於皇帝的淫~威吧?
好好的帝王,不在宮裡看人穿針鬥巧,跑來魏家壞人團圓。
眼看著魏溪還無動於衷,胡依依也加入了勸說行列,秦衍之賞了這對婆媳一個算你們識相的眼神,繼續道:“既然不想動彈,那朕就在這裡陪你過節好了。”
連‘朕’都用上了,可見他是鐵了心的拐帶她出門。如果不去,估計他就會端著皇帝架子在魏家作威作福。
想象一下,高高在上的皇帝端坐在主位,魏溪的孃親坐在下首第一位,大嫂第二位,小侄子第三位。
皇帝吃瓜果,魏家人看著;皇帝坐著問話,魏家人站著回答;皇帝要看穿針,魏夫人和胡氏就要藉著微弱的燭光,穿針引線,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魏溪拗不過幾人,只好去換了衣裳。
華貴的襦裙展開有十二幅,裙襬上細碎的金沙在夜色下如同閃爍的星光,魏溪玉色的肌膚在其襯托下彷彿也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有種高高在上的端麗之美。墨色的長髮如瀑一般,柔順的貼在了她的身後,一金一黑,極端的華貴與如山的孤寂相輔相成,襯托得她如深山中高懸的明月,似近實遠。
少年皇帝心如擂鼓,下意識的想要去抓住她,溫熱的掌心碰觸她冰涼的肌膚,熱冷交疊,他哆嗦一下,目光中的沉迷幾乎要化成了實質。
魏溪在陰影中抬起頭來,問:“怎麼了?”
秦衍之搖了搖頭,看向她的發頂:“怎麼不把頭飾帶上?”
魏溪將鬢邊一絲俏皮的髮絲攏在耳後,冷淡的道:“都是金鑲寶石,太重了。”
“那是我特意讓工部的巧匠為你定做的,精美得很!我想看看你戴著它們的樣子。”
魏溪搖頭:“出門不方便。”她扯了扯身上的裙襬,“這一身去宮裡請安正好,去市集就太過於奢華了,容易遭賊。”
眾人:……
秦衍之:“你能不能別這麼……實在?”
魏溪很坦然:“我只是實話實說。去市集就要有去市集的樣子,穿得這麼繁瑣,就像丟了塊金子在朱雀大街上,等著人來拾呢。”
秦衍之扣著她的手腕,好像很怕她掙脫似的:“有我在,別怕!”
魏溪笑著,揮了揮兩人在一起的手臂道:“我怕什麼,我身上還帶著毒囊,誰敢打我的主意,就得有丟了命的覺悟!”
這話說得,秦衍之的手都不知道要不要鬆開了,騎虎難下分外糾結。
魏溪斜睇著他:“還不鬆開?”
秦衍之思索了一會兒,到底捨不得這份親密,破罐子破摔的道:“不!反正,你誰都可以毒,就是不會毒害我。”
無法反駁!
胡依依簡直要為皇帝拍手稱讚了,魏夫人更是額頭冒汗。
魏溪明顯不是個輕易妥協的性子,皇帝不聽話,扎針扎到他聽話!銀針一出,秦衍之的手背眨眼就成了刺蝟,在半月下閃閃發亮。因為有外人在,秦衍之的痛嚎更是悽悽慘慘的直接嚥到了肚子裡。
在魏夫人的目送下,魏溪領著捧著爪子黯然神傷的少年皇帝施施然的出門溜達去了。
既然是乞巧節,市集上賣得最多的還是針線女紅和五色彩縷,胭脂水粉鋪子更是免費給人染指甲。各色豔裝的少女婦人們成群結隊的集結在店鋪周圍,依次排隊等待著花草汁印在自己的指甲上,形成各色丹蔻。
瓜果被雕成奇花異草珍奇異獸的模樣擺滿了臺案,禿鷹與鴛鴦為伍,牡丹與蘭草為伴。旁邊的銀盆中,菱藕粟米綠豆小豆小麥□□俱全。
算命的長鬚老爺子一邊給人看面相,一邊推銷魁星爺,福祿壽老公公蠟像。
珍寶閣的櫥窗內,牛郎織女蠟塑和高達三尺的象牙雕鏤磨喝樂泥偶擺放在一處,龍延佛手香雕為欄座,紅砂碧籠當罩子,泥偶手中金玉寶石玩具引得一群孩子爭相觀看。負責守門的小二趕了又趕,口都吼幹,腿腳都要跑斷,不到半夜是不能停歇了。
魏溪在買喜蛛的小攤上流連忘返,琢磨著是把蜘蛛們收了去捉弄人,還是把它們油爆了換一頓夜宵。
秦衍之護著她一路從朱雀街東頭走到西頭,幾次差點被人衝散,都被他蠻橫的撞開了。魏溪一無所覺,隨手買了五色絲